兰嫔一边走着一边哭泣着,想到方才没能把公主抱回仪和殿,她就心痛万分。
听得嘉常在有些不乐意,皱眉道:“兰姐姐,公主在皇后那里好好的,又没有出什么事情,你何故一直哭个没完,你说我这刚有了身孕,老是听你这么哭着,也不太好吧。”
嘉常在抚摸着腹部,兰嫔见她这般,更是难过道:“你如今只是怀了孕,还没有生下来,哪里知道十月怀胎的苦楚,公主可是与我从来没有分开过,我难过一会倒也不成了吗?”
“兰姐姐误会了,我就是想着公主挺好的,你不用太过挂念,更何况凤泽宫离仪和殿也不是太远,想见的话随时可以过去嘛。”嘉常在赶紧补话道。
慧妃走在兰嫔身边,也试着安慰道:“嘉常在虽然话说得不当,但还有道理的,你能提前结束思过,已是皇后开恩,眼前不是提公主回仪和殿的好时机。”
兰嫔泪水连连,“可方才皇后明明松口了,为何临到最后,她又改口了呢,嫔妾实在想不通。”
慧妃嗤然一声,“还能因为什么,不过是听到了嘉常在有了身孕,心里不高兴罢了,想来咱们三人皆是有福之人,皇后怎能在这个时候轻易将公主归还给你呢。”
直到这个时候,兰嫔才恍然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平日里我看着其他事情倒是通透,没想到换到自己身上,竟然糊涂了。”
嘉常在怜怜道:“原来是因为我的缘故,那真是对不起兰姐姐了,不过兰姐姐放心,如今我有了身孕,皇上肯定会厚待我的,到时候我择个时机,向皇上求情,让公主重新回到仪和殿。”
兰嫔一听,面色大喜,“若是这样,真是谢谢妹妹了,姐姐一定感恩不尽。”
走到仪和殿前,兰嫔与她们别了一声,慧妃和嘉常在继续往前走着。
一路上,嘉常在倒是慢慢不说话,一直低着头。
慧妃说话的时候,见她有些心不在焉,便问道:“妹妹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嘉常在这才沉思许久,缓缓说道:“方才在凤泽宫里的时候,荣贵妃说若是饮酒会对胎儿不好,昨夜嫔妾虽饮酒不多,可到底也是喝了,会不会真的如荣贵妃所说......嫔妾实在有些害怕。”
对于第一次怀孕,嘉常在自然是没有任何经验,她也是欢喜过头,刚刚得知怀孕,就跑到凤泽宫对大家一番耀武扬威,生怕有人不知道她怀了身孕一般。
可听到荣贵妃那样说的时候,她虽然强装若无其事,可心里却是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又害怕又恐惧。
但是她一时又没有人可以倾诉,直到慧妃问起的时候,她实在是经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只好说了出来。
慧妃知道她很是不安,上前握着她的手道:“你别担心,既然怀了身孕,还是那句话,自己要保持好心情,现在也不能立马断定喝酒就会对胎儿有影响,明日待我向回禀太后,再请太医为你诊治清楚。不过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安心养胎,在这深宫,想要顺利生了一个孩子,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嘉常在听得认真,只不过最后一句话她有些不太明白,“怎么不容易,不就是怀上,然后十个月以后生下来吗?”
看着嘉常在一脸无辜且单纯的模样,慧妃欲言又止,害怕说得多了,反倒让嘉常在更为担心,就不能安心养胎了。
她微微一笑,“但愿如你所说,一切都能平平安安的最好,快回秀丽轩吧。”
一番安慰后,慧妃转身却收起了微笑。
她如何也没有想到,嘉常在会有身孕,若是生下一个皇子,那对于她的三皇子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可是慧妃又很庆幸,如今有身孕的是嘉常在,至少她们一边的人,相比于其他妃嫔有孕,倒不如是嘉常在。
想到这里,慧妃又缓缓舒了一口气。
听雨轩。
盛云舒一回到殿里,就觉得腰酸背疼,昨晚算是与皇上折腾到天亮,浑身都没有力气不说,到了凤泽宫请安的时候,又在那里吃瓜了许久,实在是累。
待她躺在软榻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青桃端着羹汤走了过来,轻声道:“小主,奴婢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给您瞧一瞧?”
“恩?瞧什么?”盛云舒闭着眼睛,慵懒道。
青桃快人快语说道:“当然是瞧小主有没有怀孕了,方才看着嘉常在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是气人,小主可是比她承恩多了,小主眼前也乏得很,说不定也是怀孕了呢。”
听完青桃的描述,盛云舒笑得松然,手中的帕子一下子落在了脸庞上,她也顾不得取下,只是摇了摇头,笑了笑,“看来我得择日将你嫁了人,你才会明白身子乏累和怀有身孕有什么区别,我哪里有嘉常在那般好命,只盼着她福泽深厚,能顺利生得下来才好。”
须臾,身旁一阵沉默,似是无人搭话。
盛云舒掀起帕子,眼前却是一张深眸俊美的脸庞,款款柔意的望着自己。
皇上进来也没有听到有人通传,盛云舒忙起身想要行礼,却被皇上一把又按在了软榻,身体贴得极近。
“这都过了半晌了,舒儿怎么还没有缓过来吗?”皇上凝望着她明媚的眼眸,顾盼柔离。
盛云舒将手中的帕子再次覆于唇边,半掩面道:“皇上平日里到底都吃了些什么,回回都让嫔妾起来的时候双腿都站不稳,今日若不是强撑着,恐怕又要歇在榻上了。”
好险,还好刚才并没有说到什么过分的言辞,不然被皇上听到,那就不是眼前这番痴缠的样子了。
皇上的手将她掩面的帕子缓缓拨开,低声道:“改天我让李福海送些过来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