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贵人说完,抬眼瞅了瞅盛云舒,只见皇上拉着她的手,缓步向殿里走去。
直到皇上落座,盛云舒躬身向皇后、荣贵妃及慧妃行礼,才向一侧坐了下来。
皇上先是对皇后说道:“朕知道皇后这段时间照顾公主定然伤神,就让季太医过来给皇后瞧一瞧。”
皇后微微点头示以行礼,“谢皇上关心,不如先让季太医在外候着吧,等姐妹散了再看也不迟。”
“那就听皇后的安排吧。”皇上温然道。
说话间,盛云舒如水的眼眸从嘉贵人身上轻轻掠过,脸上并没有丝毫的笑意,也并未搭话嘉贵人。
不用想,刚才瞧着她没来凤泽宫,她们一定是添油加醋在皇后娘娘面前说了不少的坏话。
不过又有什么要紧的呢,她可是跟着皇上一起过来的,即便皇后娘娘,也只能带着几分理解之意。
只是一旁的荣贵妃,明显很不悦,她恶狠狠的瞪着盛云舒,心中极为不平。
昨晚皇上在昭阳宫与她把酒言欢后,并没有留在她的宫中过夜,想必一定是去了听雨轩,也不知道皇上到底喜欢盛云舒什么,无论脸蛋还是身材,亦或是家世,她觉得自己哪一样都不输给盛云舒,偏偏盛云舒最得圣心。
荣贵妃轻拂脸庞,张扬般的注目于盛云舒,扬笑道:“舒婉仪到底是什么样的魅力,不过是来凤泽宫请安而已,怎么连皇上都惊动一起过来了,看来昨晚是舒婉仪服侍的皇上吧?”
她的语气当中,有酸味,也有狠味,听得盛云舒有些怼意。
不过皇上面前,盛云舒依旧带着盈盈笑意。
“是朕让舒婉仪陪同朕一起过来的,今日前朝政务不多,早朝一下,朕回承华殿的时候,正好看到舒婉仪来凤泽宫请安,朕也许久不曾这个时候过来了,就想着过来看看你们。”皇上沉声道。
原来皇上并未留宿在听雨轩,荣贵妃心里一下子舒服多了,却又觉着方才对盛云舒的语气不是很好,歉然道:“看来是本宫大意,舒婉仪莫要见怪。”
自己一句话都没有说,嘉贵人和荣贵妃左一个“别当真”,右一个“莫见怪”,不过都是冲着皇上说的罢了,如若皇上不在这里,恐怕她们还能说出更难听的话呢。
越是这样,盛云舒越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只笑笑,不说话。
反倒是皇上,连着两次维护着盛云舒,但是她却仍然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思过于单纯,听不出嘉贵人和荣贵妃带有尖酸的话语。
皇上转眸朗声道:“你们都在后宫,做事说话应当学会三思而后行,什么玩笑能开,什么玩笑不能开,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要心里有数才是。否则不经过思考说出来的话,只会让人笑掉大牙,那样还不如保持沉默看得妥贴。”
恩,皇上开始点人了,点了嘉贵人,也点了荣贵妃,间接夸赞了盛云舒。
荣贵妃自然是没了话说,毕竟刚刚说话确实有点唐突,昨晚光顾着安抚父亲,倒也没有来得及让人打探皇上离开昭阳宫以后去了哪里,才有刚才失言的样子。
慧妃转身看向嘉贵人,向她递去一个眼色,嘉贵人则轻抚着腹部,笑盈盈的对皇上说道:“皇上,嫔妾的玩笑话虽然并不好笑,可是嫔妾确实有心想于舒婉仪化干戈为玉帛的,嫔妾有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有求于舒婉仪,但是她好像并不待见嫔妾。”
来了,她们带着不怀好意的来了,盛云舒只管静静的看着她们先表演着。
皇上蹙眉听后,问道:“嘉贵人说得是何事,舒婉仪哪里不待见你了?”
一听就知道皇上什么都不知情,嘉贵人像是得了先机一样,疾言道:“嫔妾知道舒婉仪曾给太后做过一个小酱,听说特别能开胃,昨日嫔妾专门请了人到听雨轩,结果舒婉仪一点也不给嫔妾面子,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回音。所以嫔妾方才开玩笑说,若是舒婉仪今日不来凤泽宫,嫔妾肯定要去听雨轩向舒婉仪问个明白,为何这般不待见嫔妾。”
嘉贵人又将原话不动的说了一遍,皇上听得明白,神情却是极为轻松,并没有任何的变动。
按理说,皇上最是不喜欢后宫妃嫔之间闹得不和,尤其是这种情景,只不过是一个小酱而已,何至于不搭理别人,可是皇上却像没事的人一样,依旧不为所动。
皇上轻咳了一下,百般怜爱的看了看盛云舒,柔声道:“舒婉仪,嘉贵人说得可是属实?”
盛云舒婉然一笑,起身谦逊道:“皇上,昨日嘉贵人确实曾派人到听雨轩让嫔妾做些小酱。”
“皇上,您可听见了,舒婉仪自己都承认了呢!”嘉贵人也起身,指着盛云舒大声嚷道。
皇上面色一沉,“嘉贵人不可无礼,且听舒婉仪说完。”
盛云舒目光明媚,轻声道:“嘉贵人有所不知,昨日时辰有些晚了,做小酱是需要时间的,嫔妾还没有说完,派的来人好像还要去存秋居找怡美人做些嘉贵人爱吃的糕点,慌慌张张就走了。嫔妾想着今日一早来凤泽宫请安的时候会遇到嘉贵人,所以一早就带了过来。”
说完后,身后的秋然将手中的木盒递了过去。
嘉贵人看到后,脸上有些挂不住 ,不过又觉得盛云舒终于把小酱送了过来,那么她的计划也可以实行了,她与慧妃暗自笑了笑。
她现在肯定不会尝的,只要小酱一进入秀丽轩,无论盛云舒有多少张嘴,恐怕都不说清小酱里面到底都放了什么。
就在秋然交到采容手里的时候,盛云舒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了一句“慢着”。
她转身对皇上说道:“皇上,嫔妾上回是给太后做的,如今嘉贵人怀有身孕,也不知道嘉贵人是否能吃小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