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李世民也知道房玄龄比较爱护自己的妻子。
凡是能从就从,也从来不跟妻子发火。
但今日这事儿有点过了。
自己前脚赏人,她后脚就把房玄龄给揍了。
这不是打自己脸么?
李世民一拍桌案怒道:“房玄龄,散朝之后,把这悍妇给朕带过来,朕倒是要问问,是谁给她的胆子殴打朝廷命官!”
见李世民是真的发怒,房玄龄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完了……
惹大祸了……
当这消息被李承乾听见时,他也满脸震惊。
本来他只想着恶心恶心房玄龄的,但没想到真把自己老子给惹毛了。
“完了,玩大了。”
李承乾思索下后赶忙道:“小初子,快去拿我的令牌,准备赶紧马车入宫,要不然要出大事儿。”
当李承乾来时,早朝已散,他是在御书房里见到的李世民。
进来时,李承乾就感觉到李世民的滔天怒气。
李承乾怯生生的问:“听闻父皇要审问房家婶婶?”
“你听说了?”
李世民瞥了他一眼。
“是的。”
李承乾拱了拱手:“孩儿是来阻止父皇的。”
闻言,李世民眯起眼昂首:“阻止朕?为什么?”
“她敢殴打当朝宰相,难道朕不能审?”
“这倒不是。”
“虽说房先生只当了孩儿一日老师,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道理孩儿还是懂的。”
“这么说来,房家婶婶也是孩儿的师娘,孩儿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娘受难啊。”
“你倒是孝顺。”
李世民冷哼一声,表示不悦。
李承乾嘿嘿一笑,知道他气消了不少,便走过去,道:“父皇,家暴之事古来有之,凭什么只能男人打女人?”
“房家婶婶虽说霸道,但却对房先生十分细心,衣食住行都是亲自上阵一手料理的。”
“哪怕是衣服里面的内衬,都是她亲手缝制的,连下人想插手都不允。”
李承乾蹲在李世民身前帮他捶腿,讨好道:“父皇,您就看在她如此爱夫的份上,饶了她呗。”
“可她竟敢打朕送去的人,你让朕的脸往哪放?”
听闻李承乾这番话,实际上李世民也想通了。
只是,他话都说出去了,如若不处置,皇帝威严何在?
李承乾嘿嘿一笑,凑到李世民耳旁道:“父皇,儿臣倒是有办法。”
“说来听听。”
当听完李承乾的办法之后,李世民满脸惊奇的看着眼前这家伙。
“这办法是你想出来的?”
“不是你舅舅教你的?”
“我压根没跟舅舅见面。”
李承乾憨憨的笑道:“等会房婶婶来,父皇只管这么办就行。”
他说的的确是个好办法。
但这货的模样着实让李世民觉得可气。
故而李世民一扬手佯装愤怒:“连朕你都敢使唤了,你屁股不疼了是吧?”
李承乾立马捂住自己屁股,拔腿就要跑。
“行了,朕不打你,回来听着。”
李承乾这才不情不愿的回到李世民身侧乖乖站好。
李世民让人搬来一个大坛子,然后又让人将被房玄龄藏起来的两个美婢找来。
待到房玄龄和卢氏进来时,看见的也正是一边美婢一边坛子的景象。
房玄龄已经带着卢氏进来了。
当听闻皇帝召见自己时,卢氏被吓得不轻,险些被晕死过去。
她也知道是自己惹祸了,跪在地上问安时,浑身颤抖。
李世民昂了昂首道:“朕念在房爱卿有功于江山社稷的份上不追究你抗旨欺君的罪过,所以这里有两条路给你选择。”
“一是领回朕赏赐美婢,二喝了这坛毒酒,一死了之,也省的去妒忌旁人。”
一听这话,夫妻二人皆是满脸震惊。
房玄龄深知夫人性情刚烈,跪地叩首:“陛下,陛下您收回成命啊,陛下,您这就是让夫人去死啊……”
“住嘴!”
见他这幅模样,李世民怒道:“你身为当朝宰相,抗旨不尊,竟然还敢在朕面前多言?”
卢氏紧咬嘴唇,抬头看了眼李世民,又看了眼两个美婢。
两个美婢国色天香,年轻靓丽。
而自己操劳全家近二十年,早已不复当年容貌。
固然她不聪明,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心性,如若这二女入府,自己早晚也要得罪皇上……
未等李世民说话,卢氏便站起身来:“与其让我眼看着自己男人与他人缠绵,不如喝了这坛毒酒一死了之,来的痛快。”
话落,卢氏直朝着坛子走去,不顾房玄龄在一旁哭求,将坛子扬起咕嘟咕嘟的一饮而尽。
房玄龄抱着卢氏老泪纵横:“夫人啊,你怎么这么傻啊,你退一步就好了呀,就算她二人进府,我也不会碰啊……”
见此情景,李世民满脸苦涩。
若问世间女子痴情几何,眼前这为了所爱能一死了之,便是答案。
李承乾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
房玄龄见李承乾这幅表情,气得牙根痒痒:“大殿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笑出来,臣知道对不住你,但你也不能这样啊。”
“我怎么不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