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之内。
凉州军士卒可是真真的西突厥面前,展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悍不畏死。
哪怕明知是死,他们也依旧勇往直前,前赴后继的去冲击敌人的阵线。
多少凉州军士卒,连敌人的衣角都没碰到,只是看了敌人一眼,就直接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可也因为这些人的牺牲,才得以让后续的成员布置好战阵。
箭阵与箭阵的碰撞,虽凉州军不如突厥军,但却也依旧能给突厥军造成杀伤。
最起码,眼前的局势不是被动挨打了。
有些突厥军的士卒,被箭矢射中要害当场毙命。
有些则是被箭矢射伤,倒在地上惨叫连连。
可随着第二波箭矢又到,那些倒在地上还来不及逃走的人,立刻便被射成了刺猬。
这就是战场啊。
当漫天的箭雨倾泻下来,即便是经验最丰富的老兵也躲不开。
哪怕躲到尸体下,箭矢也会射穿尸体,射死下面的人。
而到了这里。
凉州军一方也终于冲破了那段最难走的路。
这地方的尸体要少很多,而且地面也没有被血水浸出来的泥。
在这里,战马已经可以奔跑起来。
这对于凉州军来说,简直就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时间不长,西突厥的第道一防线,便被凉州军击溃。
驻守在防线上的五百突厥军,几乎全部阵亡。
可凉州军也不好受。
他们是足足付出了八百人伤亡的代价才来到这里的。
要知道,在凉州军中每一名骑卒,都来的十分不易。
都是李承乾精挑细选,并且精心训练出来的。
可是现在,仅仅突破了敌人一道防线,就足足阵亡了八百人。
刘启甚至都有些不知道,回去后该如何面对李承乾了。
当然,现在也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阵亡八百人,总比所有人都阵亡在这里要好。
所以,在突破了第一道防线之后,凉州军几乎没有一点迟疑,直径奔赴第二道防线。
佳岩章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采取这种攻势。
要知道,突厥军与凉州军完全是两个概念。
凉州军的弓箭手是培养出来的,而他们突厥军的弓箭手则是天生的。
几乎军中从上到下,每一个人都是箭术高手。
甚至说句不客气的,就连军中的厨子拉出来,那都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竟然还敢冲阵。
这不是自杀是什么?
可他哪里知道。
现在的凉州军,完全已经麻木了,对战场,对生死都已经麻木了。
他们忘记了一切。
忘记了什么是恐惧。
忘记了什么是死亡。
他们全完无视了突厥军的箭阵,不顾一切的进行冲锋。
此时此刻,冲在最前面的骑卒已经距离敌军的第二防御阵线越来越近。
从开始的两百步,到后来的一百步,五十步,二十步。
到最后,冲在最前面的凉州军骑兵已经和对方交上手了。
这么近的距离西突厥一方的弓箭手也没办法在继续放箭。
他们却也不恐惧,纷纷在千夫长的指挥下收起弓箭抽出佩刀与对方展开肉搏战。
见此情景,作为这支凉州军统领的刘启亦是没有半点犹豫。
他猛然抽出腰间长刀,怒喝:“杀!”
随着话音,他一马当先杀进敌军当中。
而看见自家将军都充了,那些骑卒怎会犹豫?
纷纷紧随其后,咆哮一声就杀向了敌人。
刘启也是武人出身。
在战场上的搏杀之术如火纯情。
有那么一瞬间,倒也展现出了勇猛无敌的架势。
可也因为他这一身明显区别于其他士卒的甲胄,突厥军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人是将领。
当下,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也好在是他身边有一群护卫,舍生忘死的为他挡刀子,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死多少次。
在远战方面,凉州军是不如西突厥。
可一旦从那个破地方杀出来,凉州军还真就不怕与西突厥硬碰硬了。
交战时间不长,突厥军方面就已经倒下了一大片人,第二防线也变得岌岌可危。
而且凉州军的攻势也没有因此而减缓,反而变得更加犀利了。
百名铁骑便能造就山呼海啸一般的气势,千名铁骑的冲阵那真就如同惊涛骇浪了。
而在乱战当中,凉州军那悍不畏死的逼人气势,也着实是够骇人的。
哪怕是胸膛被刺穿,也要跟敌人同归于尽。
哪怕是肚腹被划破,也要用肠子勒死对方。
这样惨烈的拼杀,直让一直以骁勇善战的突厥军都心生寒意。
在阵线崩溃前夕,还为参战的人们再也坚持不住,纷纷开始向后退去。
而如此一来,突厥军阵营便出现了断层。
前方的士卒在浴血搏杀,而后方的士卒则是开始整体后撤。
中间的真空地带被越拉越大,到后来形成了一段足有二三十步宽的空地。
见此情景,佳岩章也毫不迟疑:“杀了他们。”
随着他的话音。
他身边的两个军阵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