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一切战略部署之后。
李承乾也没有迟疑,当下便带着齐鸿来到军营,开始调兵遣将。
现在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自己也不确定,以润州的军力而言,能够抵挡住敌人多久的攻势。
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带人支援过去,力保润州不丢。
而在当日下午,一行七千余人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
叛军人数光是南下的,就足有四万余人,留在淮南道还有两万余众。
只是看这人数便能知晓,这次叛乱完全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虽说幕后主使直到现在都没有浮出水面。
但肯定是跟河南道以及淮南道那些被李承乾得罪了的世家有关系就对了。
而且李承乾也能看得出来。
若不是李恪突然跳出来,这帮人怕是还得在沉寂几年才会爆发出来。
这样一来,倒也是好事儿。
最起码自己能用最快的时间,将这帮家伙给一网打尽,为日后省去不少麻烦。
不过,这却苦了当地的百姓。
现如今,大唐共计十四道,却有整整五道都被卷入这场战乱当中。
淮南道与河南道是叛乱发源地,自是首当其冲。
固然叛军规模只有六七万众,比不上大唐打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国战。
但他们所造就的声势以及影响却要比那些国战带来的大得多。
毕竟当代的百姓,许多都是经历过隋末的动荡的。
眼下这场叛乱,隋末战乱的阴影,仿佛又要再次袭来。
许多百姓都在提心吊胆,生怕战火重燃,生怕战火烧到自己身上。
而且更加让他们失望的是这两道的官军。
在猝不及防之下,这两道的官军接连败退。
甚至有许多地方的官军,不等敌人到来就已经提前放弃城池,将地盘拱手相让。
如今,扬州以西的领土以及城池,基本已经失守。
若不是这些叛军还要南下针对李承乾,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占据整个淮南道。
而由于南粮北调以及水路开发的缘故,淮南道这个地方几乎变成了大唐的心脏。
若是丢了淮南道,大唐就丢了对于水路的掌控。
到时候,不仅北方的物价会疯涨,南方与北方刚刚建立起来的联系更要被重新截断。
不论是李承乾也好,还是朝廷方面也罢。
谁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而当下,叛军主力皆以跨过长江,直扑润州。
他们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要拿下润州,在长江南岸建立根据地,从而继续向南拓展势力。
最后达到与西部李恪一众的叛军汇合的地步。
其实开始时,润州县令朱谷在得知叛军要过江时,就已经做出了最明智的举措。
他先是集结了各地折冲府的兵将,随后派遣兵将前去江边拦截敌军。
他的战略部署还是挺明智的。
毕竟叛军远道而来,并且还要涉水作战,他们又占据地利人和,自是占据优势的一方。
但可惜,他高估了自己。
由于许多年都没有经历过战争,不仅士兵战斗力低下,军中那些将领也是久疏战阵。
在叛军依靠着人海优势的接连进攻之下,败下阵来。
虽然在润州兵偶有亮眼表现,但总归还是沧海一粟,未能扭转战局。
战败后,三千残军退回润州。
朱谷由紧急在民间征集三千民夫壮丁,凑齐六千人,准备依城死守。
而叛军则衔尾而至润州城下,将润州两路封堵。
润州周边的百姓听闻官军战败,于是十数万百姓携家带口仓惶南逃。
在润州至常州的官道上挤满了逃难的人群,场面显得混乱异常。
时常有人摔倒在地被紧随其后的人群践踏而死,一时哭嚎遍地,甚是凄凉。
一名孩童看着身旁的老父亲,问:“爹,我们的军队,怎么会败给叛军呢?”
这么多年来。
大唐的百姓听到的一直都是大唐的军队战胜的消息,从未听过大唐的军队打过败仗。
所以这些新生一代的孩童对此都是十分不解。
大唐的军队败了?
而且还是败给叛军了?
这怎么可能呢?
身旁那老父亲也是满面惆怅。
他叹息一声道:“贼人来的突然,他们仓促结阵,抵挡不住倒也正常。”
这也只是安慰孩童的话罢了。
这一战之后,很多人也是看出了南北两方的军事差距。
凉州军在对外战争中,所向睥睨,打的周边列国无不俯首称臣。
可自己这里的军队却接连受挫,连一群被称之为乌合之众的叛军都打不过。
而听闻父亲的解释。
孩童挠了挠头,眼中满是不解。
不过,他也并未在追问这些。
他抬头看向眼前长长的人群,问道:“爹,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去苏州。”
“咱们的太上皇在哪里。”
老父亲说道:“哪里有咱大唐的精锐之师,贼人不敢过来。”
他的话音刚落。
忽而背后想起一道惊呼。
“不好了,叛军追上来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