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醉墨脸色并未好转，声音低沉，“所以你过来是要？”
“之前不是因为我的手受伤赶不上TQ吗？但是现在好了，TQ延误了，说不定我的手能在那之前好起来。”
宁醉墨神色冷冽，淡淡地睨了一眼白柔，“不用了，我已经安排好人参加展会了，你忙自己的就行。”
闻言，白柔的心先是一松后是一紧，这下少了很多麻烦，但同时和宁醉墨之间的隔阂只会更深了。
她没再继续多言，只是附和，“好，那就行，我还想着我也能帮帮你，看来是我没考虑周全，对不起，不该来打扰你。”
宁醉墨看着她这个愧疚的模样，皱着的眉头松开，觉得自己可能情绪确实不是太好，和白柔毕竟也算是朋友。
虽然不想过多接触，但也不至于出声呵斥，“没事，你走吧，之后有事可以直接联系唐助理。”
“嗯，我知道了。但醉墨，你这是想要和我划清界限吗？是不是觉得咱俩做朋友对你来说都是一种负担？”
白柔看着宁醉墨，问得真心实意，她真的很想知道在宁醉墨心里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捏了捏眉心，“我还很忙，我们是朋友，但是公私分明，我希望你能做到。”
宁醉墨言外之意就是以后再来宁氏，不能再不打一声招呼就闯了进来，也不要因为朋友关系随意妄为。
“……嗯，那你忙吧。”白柔明明早就已经清楚这个结果是什么，可是她还是接受不了，一颗心痛得要窒息。
她转身走出办公室，唐助理还站在一侧，她讥笑一声，“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没听你的还是被赶出来了很得意吧？”
唐助理被这话吓了一跳，摇头，“白小姐，您多虑了，您也只是找宁总有着急的事情。”
白柔现在彻底的放飞自我，以前还会在唐助理跟前装一装，但现在她不屑于了，因为无论怎么样，宁醉墨都不会正眼看她一下。
她捏紧拳，心里闪过一个歹毒的想法，是不是只有景舟舟死了，宁醉墨才会注意到身边人的好？
“你跟着我干嘛？”白柔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唐助理一直紧跟其后，“我现在就走，你不用担心我还会干什么。”
唐助理心中有苦说不出，只能陪着笑脸，“白小姐，我这是按照惯例送您离开，仅此而已，您这边跟我走私人电梯吧。”
“不用。”
白柔脸色很难看，特意赶来想给宁醉墨帮帮忙，结果被男人冷脸赶了出来，现在就连一个助理都在阴阳怪气她。
唐助理也不再继续跟着，白柔情绪不好，三番两次让他别跟着，他在继续，只怕会无辜遭殃。
“那您慢走。”唐助理丢了话，转过身时笑容也丢失了。
白柔踩着高跟鞋，进了电梯，掏出手机，给季禹打了电话，“我记得你之前说景舟舟还有个亲妈活着？”
“你知道她亲妈现在在哪吗？”
本来景舟舟和宁醉墨离婚后，白柔就懒得再去搭理那个贱女人，可现在看来，景舟舟在一天，宁醉墨就不会彻底死心。
电话那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白柔神色凝重了几分，“待会我回去再说。”
这边唐助理送走了白柔后，约莫又过了半小时，会议结束，宁醉墨喊他进去。
“走了？”
唐助理知道宁醉墨指的是白柔，回答道，“已经走了，宁总……白小姐好像情绪不太稳定，今天总感觉和之前都不太一样。”
并非是唐助理在这里告状，只是他总感觉白柔现在这个状态说不定会做些什么事情，他也只是尽到助理的职责提醒一句宁醉墨。
“直说。”
唐助理沉吟片刻，想了想才开口，“之前白小姐见到我的时候都会很客气，现在白小姐倒也不是说不客气，就是和之前不一样了。”
“似乎可以用放任自己来形容。”
宁醉墨直白的说并不是很在意白柔会做些什么，但是唐助理一提，他就渐渐意识到些许的不对劲，“把近两年温舟巡展的时间都统计给我。”
先前宁醉墨并不是没有怀疑过白柔，只是不愿相信有人会假冒顶替别人，他和白柔相识多年，几乎没见过白柔在自己面前作画。
如果白柔真的是温舟，那未免隐藏得太好了点。
“好的。”
唐助理对白柔是无感的，甚至可以说有些不喜欢，他总是有意无意的会将她和景舟舟做对比，毫无意外，次次都是景舟舟胜出。
毕竟景舟舟自始至终永远对唐助理都是尊重的。
“她和你说了什么？”
他转身走到门口，又被宁醉墨喊住。
“也没说什么，大概是误解了，当时白小姐来时，您正在开会，我让她稍作等待，可能被误解成我阻拦她。”唐助理说得委婉，当时白柔语气分明满是不耐烦。
宁醉墨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脑海里闪过了几个画面，末了开口，“算了，先把展览时间统计好给我。”
“尽快。”
有些事情，一旦细想，就破绽百出。
宁醉墨心底最深处的想法并不是很愿意接受白柔是冒名顶替温舟的。
毕竟一直以来，从未有一个人见过温舟，甚至连性别都颇有争议，按照白柔的性子，断然不会沉寂那么久。
“有空回趟家吗？天冷了，上次秋婶给你厚的衣物都找出来了。”宁醉墨拿起手机，犹豫了许久，找了一个烂借口。
变天了，可以再买衣服，按照景舟舟断舍离的个性，应该不会回。
“不用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