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
宁炽见她愣怔不说话,心中慌乱,面上沉沉道:“婠婠,你我是夫妻,怎么会因他人一句话而破坏了情分。”
裴婠低落垂头,“你若肯回去,就不是反贼。”
她心中明了,今日他是不肯随自己回去。
何况,就算愿意,前路也是危险重重。
“婠婠,你随我走。”宁炽说出心中最想要的话,不管裕王爷的阴谋诡计,他今日是真真切切想要带走裴婠。
裴婠抬头望着他,满眼疲惫和绝望,“我既然不愿意帮你偷取情报,自然不肯加入敌方。”
她说完此话,只觉得她与宁炽中间隔了山海,崩溃无奈落泪,紧紧地抓着宁炽。
“此事本就与你无关。”宁炽擦去她的眼泪,血红的眼睛满是仇恨,“都是他们。”
“婠婠,你不必参与,那日是我昏了头。”宁炽诚恳道歉,一遍遍擦去裴婠的泪水,抱着她低声,“你不必参与,只需躲在我身后,我会杀尽所有人。”
宁炽抱紧了她。
裴婠也只无奈抱着他,那满眼仇恨只让她绝望。
还未等到她回答宁炽的请求,一只冷箭就射到二人脚边!
警惕的宁炽赶忙拉着裴婠上马车,指挥所有人离开此处。
本以为只是巡逻城外的兵人,快马加鞭就能甩掉他们。
可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冷箭射过来,后面的人穷追不舍,势必要把他们抓住。
裴婠在马车内艰难地坐好,面色苍白,听见后面的兵马步步紧逼,想到那恶人憎恨的一幕,便哭着劝道:“后面的人不对劲,兵马不少,你赶快解开绳子,不然后面拖着我,根本逃不了!”
宁炽不为所动,望向身后的裴婠,即便千疮百孔,也想尽办法让二人在一起。
前方的兵马一直劝说宁炽丢弃了裴婠,但他失去了理智,势必要把她带走。
冷箭射过来,却不伤害裴婠所在的马车。
她攥紧拳头,这只有一种可能,裴凌君回来后发现她没了,立马派人来抓她,不然怎么会这般穷追不舍,不要命地追?
“后面的人恐怕就是裴凌君,你且放下我,也许他就不追了。”裴婠嘶声力竭地劝说道。
宁炽却红着眼看向身后狼狈不堪的裴婠,“我知道是他,婠婠,我不会再让你回去。”
马车更加急速地在山林中疾驰。
裴凌君在后面骑马追,对宁炽的加速行为感到气愤,阴沉的黑眸泛着怒意,“这么不要命的跑,真不怕婠婠出事。”
他的马渐渐靠近尾部,心中杀意四起,追上去想要一刀子砍下宁炽的头颅,血溅当场才能解心中的恨意。
今夜若是不回来,恐怕裴婠就跑到他怀中去了。
裴凌君不顾身后人的阻拦,怒冲到前,与宁炽齐平,手拿长剑与宁炽厮杀起来。
宁炽驾着马车,艰难与他应战。
若不是前方有人射箭,恐怕宁炽刚才就被他一刀了解。
前方毕竟有宁炽的亲信,即便他疯了不肯放弃裴婠,可他们也没放弃宁炽,三番五次与裴凌君迎战。
马车实在颠簸,裴婠难以坐稳,脸色苍白,想尽办法护着肚子。
破旧的马车内,她听见外面的打斗以及宁炽的咒骂,知道裴凌君一人单枪匹马追上来,便绝望地劝说宁炽快离开。
宁炽招架不住,手臂受伤,血红的双眸看着颠簸的马车,最终无奈跳上另一人的马背上,逃离此处。
裴凌君微微叹息,让身后的人继续紧追,自己则一人稳住了马车。
颠簸的马车让裴婠忍不住吐出来。
漆黑的夜色中,裴婠也看不清来人的表情,只狼狈地爬在地上呕吐。
他很平静地看着裴婠呕吐,手捏紧成拳,青筋冒出,冷声道:“贱人,他叫你一声,你就像狗一样跑过去,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