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抓到点机会,就恨不得把那高高在上风光霁月的兄长推入深渊。
他已经嗅到了机会。
“妹妹,你怎么了?不如给我说说?”裴玄岐赶忙跟上。
裴欣害怕地摇头,复杂地看着木盒子,她已经没办法思考裴婠的失踪,害怕填充大脑,对兄长又敬又怕。
裴玄岐冷冷地看着她,死也不肯放手,势必要问出点什么。
裴欣的确是放弃了,但却引起了裴玄岐的好奇。
在他连续追问了几天,裴欣也不肯说出原因。
他比裴欣更大胆,不是派奴仆去探查,而是自己一个人悄悄潜入,希望能窥探到一点秘密。
当天夜里,正好挑选在裴凌君政务忙碌时,侍从守候在外面,确保裴婠绝无可能逃出去。
裴婠大抵也是接受现实了,浑浑噩噩地锁在床榻上。
侍从没想到二少爷会悄悄闯入,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抽出刀子。
裴玄岐道:“怎么了?我不过是进来看看兄长,竟然要了我的命?”
裴婠一个激灵,坐起来,她好像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
侍从汗水流出来,“二少爷赶快离开吧。”
裴玄岐冷哼一声,这侍从常年跟随在裴凌君身边,已然是心腹,竟然被派去此处看守,里面必定有蹊跷。
裴婠愣住一下,赶忙起身,摔碎了里面的花瓶。
裴玄岐道:“里面似乎有人呢。”他微微挑眉。
裴婠对那二哥并不熟悉,只从裴欣口中他喜欢花花草草,做人阴郁可怕,家中长辈都不喜欢他,她抿着苍白的唇瓣,犹豫要不要叫出声。
显然,裴玄岐即便没有见到裴婠,心中已然确定那失踪已久的庶妹就在此处。
他扮演着好人的角色,笑着说道:“兄长不会藏着娇美人吧?怎么不拿出来看看?怕毁了自己的名声?”
侍从瞪大眼睛,捏紧的刀子,面前的人但凡是裴欣小姐派来的奴仆,他都可以随便杀死,可偏偏是二少爷!
“绾绾,我是你二哥,在里面吗?”
裴婠脸色苍白,但此刻想要逃离囚笼的欲望像春日野草一样烧不尽,她唇瓣颤抖着,想要让门外的二哥救人。
那位二哥容貌一样好看,是三房主母的儿子,但文韬武略比不过裴凌君,所以常常被忽略,连她也见面极少,只是偶然去过他栽种的花园……
侍从紧张地看着木门,他知道那姑娘为了出去,自杀过,如今好不容易才安生。
主子对她这么好,这屋内满目琳琅……
“二哥……”裴婠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尽管裴玄岐已经猜到,但真真切切听到少女虚弱的叫声时,他还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他早年就知道自己那位兄长狠厉可怕,非同寻常人,如今看来,比他恶毒多了……
裴玄岐抓住了裴凌君的把柄,冷冷大笑,看着侍从慌张惊恐的模样,“好啊,裴凌君……”
他正要闯进去,侍从拦在他面前。
“大胆,你敢拦住我?”
裴婠流着泪,想要挣脱开手脚上的铁链,“二哥!救我!”
没有裴凌君的威慑,裴婠无所顾忌,以为二哥是好心来救人,拼命地呼唤他。
裴玄岐想到那位貌美动人的庶妹,竟然被风光霁月的兄长囚禁在此处,心中震撼又兴奋,“还不快点让开?”
今日他就要彻底毁掉裴凌君。
裴婠挣脱不开,把裴玄岐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嘶声力竭地呼唤他。
外面那头恶狼仿佛看见了生肉,迫不及待一脚踹开了门,“让长辈们都看看,他们引以为傲的嫡长子都做了什么腌臜事!”
侍从瞪大眼睛,拼死挡在面前。
一番激烈抗争之后,裴玄岐如愿狼狈进去,满屋的金银珠宝,在烛火下闪着光,那裴凌君向来是不爱这些金银之物,必定是送给屋内的娇美人。
裴玄岐转头看着风屏之后若隐若现的身影,微眯着眼睛,大步大步走去,耳畔响起她微微啜泣之声。
“果然……”裴玄岐瞪大眼睛,他只在宴会上偶然看见过那位庶女,从奴仆口中恼怒地知道她曾经踏入过自己的花园,如今私下见面,竟然是这样的一幕。
裴婠狼狈地擦擦眼泪,脖子上还有暧昧的痕迹,“二哥哥!”
裴玄岐深吸一口气,他还不知道表面禁欲正经的兄长竟然也有放纵的时候……
他目光落在裴婠白嫩的脖子上,又盯着她哭花的脸蛋,“好妹妹,二哥来救你了。”
侍从深吸一口气,脑子一片空白。
裴玄岐幽深的目光落在裴婠身上,他急忙走过去,想要解开她的铁索,少女身上的幽幽香味让他知道裴凌君把她养得极好……
裴婠哭得惨,心中还想着宁炽。
裴玄岐打不开铁链,索性就拿出腰间的佩戴,硬生生地劈断。
终于能行动自由,裴婠一刻也不愿意在此处,抓住裴玄岐的衣袖,想着赶快跑。
屋内的暗香是名贵之物,让她浑身无力,连走路都虚软。
裴玄岐微微眯着眼睛,勾唇一笑,主动抱起了裴婠。
今日走出这里,裴凌君的荣誉毁于一旦,而这可恶勾人的庶妹也会被当作家族的耻辱,在一个不知名的夜晚死去……
他有些迫不及待,抱着裴婠就往外跑。
侍从敌不过裴玄岐,捂住伤口。
长箭射过来,直接刺伤了裴玄岐的腿,他抱着裴婠一起摔在石板路,压在裴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