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黑风高,裴婠听到外面的打斗,心脏微颤。
裴玄岐一脸厌恶地看着姐妹二人相拥,他还算有点良心,没直接把裴婠带走。
裴欣流着泪,“兄长他……当真是恶鬼!”
“所以更应该毁掉他,让他当家主,裴家只会覆灭!”裴玄岐暴露自己的野心,嫉妒像是藤曼缠绕着他心脏十多年。
裴欣虽然已对裴凌君再无仰望和敬佩,可一说到家主位置,但还是摇摇头。
毕竟裴凌君虽然品德败坏,可那出众的能力实在耀眼,如今在朝堂已有一席之地,甚至隐约要超过裴大人的权势……
二人果真是产生了分歧。
裴欣想要把裴婠藏在安全的地方,不揭露裴凌君的恶行,保住裴家的颜面,待以后他淡忘此事,绾绾也可自由。
对于她天真的想法,裴玄岐哈哈大笑起来,那讥讽刺耳的笑意让裴欣忍不住皱眉。
“那个疯子才不会轻易罢休!他已经知道是你和我合谋,到时候杀了我们二人都有可能!”
裴玄岐本能地害怕颤抖,毕竟被关在小黑屋里数十日,差点死去,那个疯子连兄弟都会残害!
“你听我的,不然今晚就会被他抓起来,那个疯子根本不会放过裴婠!”裴玄岐喘着粗气,激动地抓着裴婠,不肯把她交到裴欣手中。
裴欣瞪大眼,惊恐地望着发疯的裴玄岐,“你……”
裴婠挡在裴欣面前,比裴欣镇定不少,对身后的姐姐道:“他说得没错,他不会放过我的……”
幽暗的夜色迎来沉默。
裴婠忍不住颤抖,手上还有他曾经绑住自己的痕迹。
裴欣无奈妥协,让裴婠跟着裴玄岐进宫。
待她回府后,猛然惊觉裴凌君已经派人把张家包围。
那群人来势汹汹。
张万拘本能把裴欣护在身后,不知情况的他还安慰裴欣,“今夜委屈你了,兄长恐怕有急事,我府中也许有叛贼?”
裴欣心虚又惊恐地望着丈夫的侧脸,手不禁颤抖,她是万万没想到裴凌君会这么大胆地围住宅子……
幸好,今夜让绾绾跟随裴玄岐去了。
张万拘本以为裴凌君是来找自己处理急事,但他直径走到裴欣面前,阴沉沉的眸子死死地注视着,寂静下隐藏着暴怒和腥风血雨。
“裴大人?”
“我找她有事。”
裴欣颤抖,惊恐地望着他,那平静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让她摸不准将要发生什么。
“人呢?”
裴欣道:“兄长说什么?”
“裴玄岐呢?”
裴欣摇摇头,他果然知道了。
“我的一点仁慈,竟然换来这样的结局?”裴凌君为自己感到不值和遗憾,抿着薄唇。
“他失踪果然与你有干系,你怎么能残害亲人?”裴欣怒声斥责道。
面对指责,他毫不在意,又一次问起那人的踪迹,见裴欣迟迟不肯说出下落,笑道:“妹妹,裴玄岐心思不正,你怎与他为伍?”
裴欣一言不发。
“你可是要毁了裴家?”
裴欣冷汗直流,抿着苍白的唇瓣,一言不发。
裴凌君动作迅速,派人拦截的宫廷的马车。
幽暗的路上,受伤的侍从魏空跟随在一旁,看他沉默不语,忍不住道:“主子,如今是个除掉裴玄岐的好机会。”
裴凌君望向他,等待他发言。
“他不是要去找太子毁你名誉吗?”魏空弯下腰,“不如就借此说他勾结叛贼?”
“叛贼?”裴凌君轻蔑一笑,“她的确是叛贼。”
魏空以为他答应了,但冷风吹起,他轻轻道:“可她怎么办?被打入教坊司?或者被斩首示众,威慑宁炽那个反贼?”
魏空弯着腰,表情不受控制,心中暗想这时候还想着她做什么,莫不是怕她死了?
“她真是个蠢货,义无反顾地跟着裴玄岐那只狗跑了……”裴凌君咬牙切齿道。
周身冷气十足,魏空只觉得阴寒可怕。
裴玄岐和裴婠难以进宫,耗在宫外,迟早会被发现。
“疯了,这个疯子竟然敢私自用兵!”气恼的裴玄岐狂怒暴吼,“果然是在意名誉,那就来杀了我们,不然他迟早东窗事发!”
裴婠看着他暴怒的模样,无奈闭上眼睛,只觉得困倦极了。
十多天的□□让她疲倦不堪,她只想快点见到太子,为宁炽求情……
别的,她再无想法。
裴玄岐别无他法,只能找到裴凌君的政敌郑大人,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太子。
太子本是来做客,未曾想到在此处见到了虚弱无神的裴婠,他神色诧异又无奈,想让裴婠起身。
可裴婠先磕头有事禀告,他望着四周,无奈坐下,想必是宁炽之事。
“裴婠姑娘,若此事他并没有参与,我必定会向父皇求情。”太子身体虚弱,咳嗽两声,眸光温柔,并没有苛责她任何。
裴婠泪落,天真以为宁炽有希望。
裴玄岐等不及了,跪下来禀告裴凌君私藏禁·脔之事。
裴婠显得很平静,漠视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太子震惊地站起身,又被周边的人赶忙搀扶,随之裴婠点点头,一起指认了裴凌君所做的恶事。
辉煌庄严的大殿迎来良久的沉默。
太子皱眉道:“所说句句属实?”
“句句属实,如有虚言,必天打雷劈粉身碎骨不得好死。”裴婠镇静有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