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今歌眉峰蹙了蹙,赶忙拖着刺客的尸体,先将他藏进了西屋之中,然后急匆匆跑出去时,看到李叔着急忙慌的离开了院子。
而东屋的门正敞开着,从元今歌的角度,正巧可以看到李叔的母亲,正躺在地上抽搐,口中有白沫吐出。
看上去像是发病了。
元今歌忙快步进去,先给李奶奶把了脉,又用银针扎入她的穴位。
只一会,李奶奶便停止了抽搐,只是依旧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
“李奶奶?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元今歌方才把脉时,只能摸出李奶奶脉象有些紊乱,应当是被惊吓后造成的暂时心悸,若是要诊断是否还有其他病症,需得问过平日里是否有其他病情才是。
可是,李奶奶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只在她的怀中,一个劲儿的颤抖着,口中还念念有词。
“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没听见……”
“什么?你说什么?”
声音细弱蚊蝇,元今歌只能将耳朵凑了过去。
“我什么都没看到……皇后难产了,小皇子也没了……不!小皇子没死……没死……”
声音落入耳中,元今歌当即双眸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怀中的李奶奶。
皇后?小皇子?
难不成当初陈王信口乱说的,关于良覃国先皇后死因的事,竟然是真的?!
若是如此,这李奶奶便是当初皇后难产真相的目击者,而刚才那两个刺客,怕不是 为了她的性命而来?
纷乱的线索,在脑海之中渐渐清晰。
元今歌咽了口唾沫,抽出银针正准备先让李奶奶清醒过来,可还不等她动作,便听到外头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秦叔,我娘都几年没犯过病了,怎么忽的又发病了?是不是——”
“胡说什么!你娘虽有癔症,但这又不是影响寿元的病症,况且你娘身体康健,哪有那么容易便没了!”
“是!是!是我胡说八道,那秦叔你快帮我娘瞧瞧!”
李叔步履匆忙,说话间已经带人进了东屋。
一抬头,却瞧见了自己昨日收留的那个阔绰小兄弟,正站在门边,而方才还倒在地上的母亲,也被挪到了炕上。
李叔匆匆颔首后,便拉着大夫先去瞧病了。
元今歌并未走,貌似随意的站在炕边,余光却悄悄朝那大夫的动作睨了过去。
李叔带来的大夫,是个村子里的老人,他并没有把脉或是查看病情,只瞥了躺在炕上时不时抖一下的李奶奶一眼后,便麻利的从随身带来的药箱中,取出一副药。
“拿去煎了,还是老规矩,一副三煎。”
“好,好。”
李叔忙不迭接过药,小跑着出去了。
元今歌见那大夫直接坐下了,似是在等着药煎好,她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先离开了西屋。
厨房中,李叔正忙着煎药。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望了一眼,随即道:“小兄弟今晚折腾的你们也睡不好,实在是抱歉。”
元今歌摇了摇头,取出事先在外面写好的几张纸条。
先递了其中一张到李叔面前,“李叔,李奶奶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
李叔瞥了一眼,顺口答到:“十多年的老毛病了,之前秦叔给我母亲诊断过……哦,秦叔是我们村子的老大夫,村子里的人生了病都找他。秦叔说我母亲是癔症,除了发病的时候会浑身抽搐,乱说胡话之外,倒也没有其他的症状。”
“何况,她都好几年没发病了,也不知为何今晚突然又闹起来。”
闻言,元今歌缓缓点了点头,她取出了第二张纸条。
“方才李奶奶发病前,你没听到什么怪异的动静吗?”
“动静?没有,我睡的挺沉的,若非是母亲抽搐起来踹了我一脚,我也不会醒。”
听到这里,元今歌眉头顿时紧皱。
原先,李奶奶是单独睡在西屋,眼下西屋被分给她和龙非绝,所以李叔才将母亲安置在了东屋,和他暂时一起住。
睡在同一个炕上,而且李奶奶发病时候的动静并不小,李叔怎么会全然没有察觉?
无数疑惑跃入脑海之中,元今歌咬着下唇,摇了摇头先离开了厨房。
“如何?李奶奶身体可好些了?”
龙非绝一直都站在西屋门口,见元今歌进进出出,便猜到她去帮李奶奶诊断了。
又看她低着头从厨房出来,便轻声问道。
听到声音,元今歌骤然抬眸,这才发觉龙非绝竟然正站在那里,她忙走过去,将他一把推入了西屋。
龙非绝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入怀中,垂下的眸光打量着面具后,那双裹着不满的双眸。
元今歌挣扎了一下,见挣扎不开后,索性直接放弃了,用没有被控制住的手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条。
这张纸条,本就是准备要给龙非绝看的。
见状,龙非绝顺手接过,扫了一眼后,眉峰顿时拧成一团。
“李奶奶,竟然是良覃国皇后难产而死的知情者?!”
元今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只是猜测,并不能保证。
龙非绝瞬间了然,松开手后,低声道:“此事非同小可,若那两个刺客当真是冲着李奶奶来的,必然会在她的屋中留下线索,一会儿你先拖住李叔和秦大夫,我亲自去瞧瞧。”
闻言,元今歌拧着眉正要拒绝。
他还浑身是伤呢,怎么能随意乱动?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