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她大喊一声,手中的银针朝身后刺去,可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她只觉得后脑一阵钝痛,随即眼前一黑,意识陷入了一片昏沉。
……
安王府中。
送走了太医院的几位太医之后,龙非绝抬手揉了揉眉心,随即起身准备去康济堂。
元今歌以身试药之事,方才陆院正已经告诉他了,此刻龙非绝面色焦急,只想尽快见到元今歌安然无恙!
东苑外,廉珩急匆匆走了进来。
见龙非绝正要出去,廉珩面色苍白,跪在他脚边拦住了路,“王爷!方才隔离处的人回报,说王妃……王妃丢了!”
闻言,龙非绝身形猛地一晃。
他一把揪住廉珩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厉声道:“什么叫丢了?!”
廉珩低着头,“今早王妃去隔离点,遇上一病人突然发病,王妃将他带入屋中诊治,可过了许久都不见出来,侍卫冲进去时,发现屋中空无一人,只有……”
“只有什么!”
“只有……王妃随身的针包,落在了地上,里头还放了一张字条。”
廉珩声音发颤,被龙非绝杀人般的视线盯着,后背唰的起了一层冷汗。
话落,廉珩取出针包,龙非绝劈手夺过,从里面翻出了字条,只扫了一眼,他眉峰顿时拧紧,浑身戾气丛生。
字条上字迹遒劲狂放,只有三个字:林振邦。
“混胀!”龙非绝怒喝一声,将廉珩推开,大步飞奔而出,一直到了王府外,迎面忽的与一个穿着内侍服的人撞上。
“哎呦!王爷这是要去哪儿?陛下有命,叫您即刻入宫!”
文和公公面色焦急,被撞了一个踉跄后,他惊呼一声,忙拉住了正要翻身上马的龙非绝。
龙非绝这才瞧见文和公公,他沉声开口:“本王有要事,劳烦公公回禀父皇,儿臣稍后便会入宫请罪!”
“那不成!陛下说了是要事,您务必要即刻进宫!”
闻言,文和公公一把抱住了龙非绝的腿,龙非绝挣了挣,见文和公公不撒手,他眉峰一凌,正要将人踹开。
余光中,廉珩急匆匆跑了出来,拽住了缰绳,快速道:“国事要紧,王妃那里属下定然会派人全力寻找!”
“是是!国事要紧……这王妃又出什么事了?”文和公公拧着眉,眼底略过一丝嫌弃之色。
闻言,龙非绝猛地闭上双眸,随即双唇微启,冷声道:“让人全城搜捕,决不能让林振邦,将歌儿带出皇城!”
“是!”
话落,廉珩一把扯住文和公公的胳膊将他拉开,文和公公被吓了一跳,待他反应过来时,龙非绝早纵马疾奔而去。
一路入宫,龙非绝步履匆忙,进了勤政殿便跪在了龙案下。
“父皇!”
“林振邦那个混胀!”
皇帝怒不可遏,话落,将龙案上的一本奏折摔在了地上。
听到林振邦三个字,龙非绝眉头顿时紧蹙,随即拿起奏折扫了一眼,眼底的戾气越发浓郁。
皇帝继续吼道:“朕念他也算立过军功,这几年放他一条命,没想到他竟然敢纠集旧部,在边境谋逆!简直是大逆不道!”
“绝儿,你即刻点兵前往边境平叛!”
“是!”
龙非绝沉声应道,话落,他快速道:“林振邦此次谋逆定是早有预谋,今早儿臣刚得知,他抓走了元今歌,想来也是想以此要挟朝廷。”
“元今歌被他抓走了?”
闻言,皇帝诧异的瞪了瞪眼,随即眸光飞速朝跪在下首的人扫了过去。
“朕知道你惦记元今歌,此次你去边境平叛,你放心,朕也会命巡城军继续封锁皇城,定会将元今歌,给你毫发无伤的找回来。”
“多谢父皇!”
龙非绝深吸一口气,再次行了一礼后,起身接过皇帝手中的虎符,这才大步离去。
此时距离元今歌被抓走,已过去两个时辰,只怕她早被带出了皇城,作为人质被送往边境与叛军汇合。
再在皇城寻找,不过是徒劳罢了。这事,皇帝自然明白,可他却不说破,不过是怕龙非绝关心则乱,不能安心平叛。
望着龙非绝的身影,消失在勤政殿外,皇帝微叹一声,缓缓摇了摇头。
……
马车辘辘,碾过一块石头时,忽然剧烈颠簸了一下,原本躺在马车内的人,随着颠簸骤然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睡梦中,元今歌只觉得后脑一阵钝痛。
她嘶了一声,倏然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马车顶,愣了片刻,
“醒了?老夫还以为,自己下手太重,把你给打死了。”
一阵阴沉的声音忽的传入耳中,元今歌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颈,这才发觉对面坐了一个中年男人。
瞧上去有些面熟。
她双眸微眯,撑着双臂坐了起来,同时脑海中飞速闪过几个名字,半晌后,她眉峰微挑,看向对面的男子。
“你就是,林振邦?”
话落,那男子轻笑一声,猛地拔出了腰侧的弯刀,锋利的刀刃瞬间便横在了元今歌的脖子上。
元今歌:“……”
不过是她猜对了他的名字而已,他至于这么生气吗?!
下一瞬,弯刀收回,林振邦指腹划过弯刀的锋刃,冷声道:“这次赶路还需半个月,你自己保重,老夫可不会照顾女人。”
说完,他将眼一闭,靠在马车壁上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