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延发的一番感叹,听得郑金萍心头一阵翻涌,什么鸭子嘴里淌出的黏涎,也太恶心了,所以忍不住干呕起来。
“咋了?”梁延发一歪头,“看样还恶心着你了?”
“不是梁乡长,最近心事多休息不好。”郑金萍起身,打理着装束。
“啥心事啊。”梁延发嘿嘿一笑,“金萍,是不是为提副乡的事一直闹着心?”
“是。”郑金萍点点头,看来梁延发要说的真是跟提拔有关,“梁乡长,难道有眉目了?”
“你的事我还能不放在心上嘛。”梁延发提溜着裤腰回到躺椅上坐下,“金萍,为了你的事,我可操碎了心。”
“哈,那谢谢梁乡长了!”郑金萍被说到了兴奋点上,心情陡然好了起来,“大概啥时能操作?”
“快了。”梁延发长吁短叹道,“金萍你知道嘛,我是活生生撵走了潘宝山,才腾出这么个位子给你。”
一提潘宝山,郑金萍立刻从狂喜中清醒过来,这事功劳并不在梁延发,而是在潘宝山,是潘宝山那边努力的结果,梁延发只是出于无奈,顺水推舟来送她个大人情。
“唉呀梁乡长,那我可真不知道该咋样感谢你了。”郑金萍依旧笑着,她知道不能表现出异常来,还得感恩戴德。
“咱们是啥关系?不谈感谢。”梁延发说着闭上了眼,没办法了,身子空了,稍一折腾就有点累。
“梁乡长你先歇着,我回去了,要好好高兴一下!”郑金萍说。
“好啊,你去吧。”得到满足的梁延发已不在乎郑金萍要干什么。
郑金萍离开后,兴致勃勃地直接去找潘宝山,得问问他什么时候开始调动。
潘宝山正和刘江燕在一起,刘海燕这两天在市委党校学习已经回来,他要刘江燕去说一下,就不要让刘海燕找祁宏益了,调动的事已经差不多尘埃落定。
刘江燕想了下,说让她姐跟祁宏益打个招呼也有好处,多一层关系就多一点照应,农业局的人事关系可能更复杂,能借力的就借一点。
潘宝山认同刘江燕的观点,但又实在不想让刘海燕多跟祁宏益接触。黄开建说过,刘海燕和祁宏益关系不一般,潘宝山不想因为自己而增加他们多一次的接触机会。
至于原因,刘江燕是不懂的,但潘宝山也不跟她解释,只是坚持不要刘海燕再打招呼。
刘江燕不会不听潘宝山的意见,说那好吧,但最好一起过去。潘宝山想想也是,如果自己不露面,好像不太尊重刘海燕。
“就明天吧。”潘宝山说,“越早越好,要不你姐行动快,咱们就白去了。”
“行,我跟郑主任请上午的假。”
“请什么假,直接走人。”
“那不好,该请假还是要请的,得尊重人。”刘江燕很坚持。
“好吧。”潘宝山不好说什么,而且刘江燕说得也对,人与人之间需要起码的尊重。
可是一想到郑金萍那副姿态,潘宝山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好一个女人,怎么就没点自尊,整天弄得像是梁延发的专职奴一样,看着人不舒服。当然,他也理解郑金萍,为了上进嘛,可是她采取的方式太让人不耻。
回到办公室,潘宝山气还未消,郑金萍就来了。
“潘乡长。”郑金萍是一脸的难为情,“刚才去梁延发办公室,我那样子是装的,并不是真心要那样。”
“装不装有什么区别?”潘宝山拿起报纸抖了抖看起来,头都不抬,没好气地道,“再说你也用不着跟我解释,什么真心假意的,那是你的事,你们两人之间的事。”
“我,我是不想让潘乡长你误会。”郑金萍低下了头,“我……”
“好了,不用再说了。”潘宝山道,“你要是为这事来的,现在就可以走了,别忘记把门带上。”
“好,好吧。”郑金萍尴尬极了,“那,我,我还想问下,你啥时去农业局?”
“还不知道。”潘宝山翻了郑金萍一眼,“你就那么等不及?”
“也不是,我就是担心梁延发会一时三变,所以还是早点定下来为好。”
“郑金萍你怕什么?”潘宝山把报纸朝办公桌上一摔,“难道你怕梁延发会不提你?他敢嘛?”
郑金萍扑棱着眼,不太明白潘宝山的意思。
“该说点狠话就说,对他那种人还有不好意思开口的?”潘宝山道,“我只能说到这里了,至于你能不能明白,那就是你的事了。”
“哦,能,我现在能明白。”郑金萍使劲点着头。
“既然你明白了,那我就再多说一句。”潘宝山站定身子,很严肃地说道:“郑金萍,你以后能不能不再往梁延发办公室跑?有些事只一次就够了,用不着长期奉献,道理跟刚才的一样,只要你够硬气,梁延发他不敢不听你的,你怎么就不会抓主动权呢?”
郑金萍张大嘴巴,潘宝山的话如醍醐灌顶,没错,她早就能反客为主了,怎么就一直屈服于梁延发的淫威之下?
“有一点还要提醒你,已成惯性的东西不要一下改猛了,弄不好也会出问题。”潘宝山说,“还是柔和一点,该迎合的地方也要迎合,不该迎合的就坚决不要再迁就,别违背自己的意愿。”
“我明白了潘乡长,以后梁延发再要找我干那些事,决不答应!”郑金萍感慨地说,“潘乡长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你就像一盏明灯,给我指明了方向。”
“你这话也太瘆人了吧?”潘宝山一咧嘴,“哦对了,刚才我跟梁延发说了下洼窑村鲜切花基地硬件投入的事,他同意从财政拨出二十来万,这事你关注下,要在能完成的第一时间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