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近人情的气息,好像刚才展现的温情脉脉全是她眼瞎。
只好去瞧蓝心,蓝心收到求救的眼神,战战兢兢说:“大神官殿下息怒,沈部像适才、适才就是头晕,她绝没要触碰神官长的意思。”
栖真终于听明白,赶忙回想,她刚才碰了洛尘?
好像一激动是伸了个手,但她不可能碰他,更没有碰到他啊!
可问题是,即便她真地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为何就要藤条伺候?
栖真毕竟不是真正的沈兰珍,她早过了初出茅庐的年纪。
心念电转间,她学着他们说话的腔调,对大神官郑重道:“娘娘灵前甚是庄严,岂容半点不敬之意,更别提有伤风化之举。”
伸手,阻止奉命拖人的小神官,栖真看向带着上位者气势的威严男人,“兰珍在娘娘跟前多年,也是知礼之人,怎会和神官长大人拉拉扯扯呢?”
蓝心心惊:“姑娘!”
“殿下看错无妨。”栖真直视他:“但在娘娘灵前,还是慎言得好。”
大神官意外极了。
这司军之女今日转了性?竟敢拿话挤兑他?真是勇气可嘉。
他咧嘴,盯着面无表情的洛尘,“多少年了,护神大殿也有能说‘不’的人了,她哪来的底气?”
又对栖真勃然道:“一壶神仙酿换不得我眼花,娘娘跟前还有不知“神宫中人不可近身”规矩的人,娘娘神识在上,座下明知故犯之徒,还打不得了?伸手!”
为着沈兰珍反抗的勇气,也不让人拖出去,就在殿内打。
泛着冷冽的藤条抽出几蓬血来,大神官嫌地上血迹脏污,衣袖一挥地面立净,三鞭过后让人收手,冷声道:“以后见着神宫中人,当如何?”
冷汗淌了一脸,栖真咬牙道:“绕道走。”
得上位者首肯,终于可以离开,掌心横亘三道鞭伤,起身都困难,蓝心忙上来掺扶。
血滴一路,栖真垂手往殿外去,再没看那位袖手旁观的神官长一眼。
穿过长长正殿,跨上出门台阶,变故就在此时发生。
只听身后殿上传来一阵奇异的嗡鸣。
栖真回头,发现是那块黑色巨石发出的,黑石频频震动,像凭一己之力出声示警。
“有人闯结界!”握藤鞭的小神官惊呼。
大神官抬手,一道亮光自指尖射向巨石,乌黑石面波纹涌动,现出清晰图像。
图像里,蓝天白云下,一头硕□□展翅翱翔,三匹骏马在原野上急速奔驰。
中间领头的骑者身姿矫健,气势如虹,转目朝天上打个唿哨,鹰俯冲而下。
转头间,一张与神官长几分相似的脸,在阳光下白晃晃地扎眼。
护神大殿里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这是谁?
别人认不出,大神官和洛尘对视一眼,却绝不可能认错。
“太子……回来了。”大神官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