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官咳嗽一声。信不过太子,他还信不过徒弟?
“陛下,这篇揭过吧,就不知殿下私闯禁地该如何处置?”
这话提醒了嘉和帝,黑着脸命令洛尘:“开雷霆大境。”
洛尘默念,双手在胸口搭成菱形,腾着蓝光的豁口随两手分开越变越大,霎时落地一道三人高的异界之门,率先跨进去。
风宿恒哭丧脸:“父皇好狠的心!”动作却干脆,一撩衣袍也起身跟进。
雷霆大境是用来困罚修行者的,随开境者催动,境内便会降下天雷。
一道道劈,还是一起劈;劈一道,还是同时劈下八十一道,全凭开境者心意。
境内全然宇宙洪荒天地未开。风宿恒一入境,立时有压力迎面来,就见洛尘负手,正悬于星空俯视他。
“皇兄手下留情。”
洛尘没被他的讨饶影响,神色如常,缓缓道:“九九八十一道雷刑,伤人皮肉,毁人神识。全受下来很痛的,你知不知道?”
“皇兄知我从小调皮,却从未被请入雷霆大境,我怎知雷刑滋味,莫非皇兄尝过?”风宿恒一顿,意识到说错话,忙补过:“皇兄自然更不可能知道了。”
洛尘不应,仿佛落在某个想头,片刻才道:“父皇只要我罚你,没说怎么罚。境内八十一道雷刑,你每躲过一招,便少你一道雷刑可好?”
风宿恒苦笑:“皇兄不如直接上刑,我修为浅薄,能从你手里讨得什么好?”
“不用自谦。”洛尘招手:“你已入全尽,来!”
风宿恒在原地不动,面有惊讶:“全尽?我何时入的全尽?”
洛尘道:“都自创法术了,怎不算入全尽?”
这便是在揪他之前共享神识带人进大容一事了。
风宿恒挠鼻,颇有些自惭:“雕虫小技,算不上自创一派,更谈不上全尽。这几年无人督促,疏于修习,至今停在小神入门。较真说,只怕现下连入门都不知有没有。”
外人能看见境中景象,听不见里面声音。
嘉和帝看了半晌,不耐道:“磨叽什么,还不动手?”
大神官嘿嘿一笑:“陛下还不清楚自己儿子,洛尘能下得去手?想尽办法放水罢了。”
嘉和帝也笑,转眼又板起脸:“孽子探得真相,受完这顿罚,回去封他口。”
大神官摇头:“无需。您看适才他可有抓着话题不放?洛尘听后可有揪着追问?您一说要罚,立时无人再提前话,都剔透得很啊。”
雷霆大境内。
“几分实力,试了便知。”洛尘右手一抓,一道蓝光闪耀的九尺水鞭尽现其手:“我这悬河,你好久没见了吧。”
唰的一鞭抽出,法力随鞭,后发先至。风宿恒一跃避过,开起水盾赞道:“皇兄悬河越发厉害了。”
洛尘不与他多言,催动水鞭,上下左右,直把人抽得像躲拍子的苍蝇。
太子初时插科打诨,渐渐发觉他皇兄竟玩真的,不得不收拾心神认真应对。
两人一攻一守,水系法术蓝光耀眼如电。好几次风宿恒差点被悬河抽中,亏身形敏捷,擦着衣角堪堪避过。
只是他的水盾防不住悬河,抵挡几下便化为水气。正想再起一盾,忽见悬河暴长,竟于前鞭力竭处改变方向。悬河的水波中露出一柄隐藏的凌光蓝剑刺他双目。
分明是英晚瑢在幻境中使出的那招——水落石出。
只不过由洛尘用来更猛、更凛冽。
此时风宿恒再调动神识开盾已来不及。
可在剑尖抵其眉间那刻,生生撤下去势,顿住了。
这全得益于执鞭人的拿捏,少半分不够威慑,多半分足以见血。
蓝剑化水,堕入脚下星夜。洛尘收回悬河,似乎有些失望:“就这点实力?”
风宿恒到底有了些情绪:“皇兄下手真狠,欺负我只守不攻?”
“谁让你只守不攻?再来。”
男人间争强好胜的心一旦挑起就收不住。
风宿恒沉声:“裁云!”
一条和悬河相似的水鞭立现在手。
两条水鞭通体贯彻着持有者的法力,洛尘的悬河色若深海,风宿恒的裁云透着纯净的蔚蓝。
雷霆大境外的嘉和帝看到这幕,惊讶道:“莫非寡人料错?”
大神官道:“同系法术看法武色泽便知法力深浅,做不得伪。殿下似乎确实尚在小神之境。”
嘉和帝气得不轻:“小神一境还分三六九等,瞧他这样只怕都未及中段。当年你我在他这年纪,早已修到小神上阶。他离开大容整整四年,还未及中段,简直不像话!”
被恨铁不成钢的太子已在雷霆大境里舞起裁云,法力灌于鞭中,和深蓝色的悬河缠斗一处。
两条水鞭互不相让,拼力一战,似乎不探到对方底线不罢休。
令人意外的是,初战风宿恒占上风,因为很多招式只要出自他手,根本不照牌理出牌。
法力释放得虚虚实实,裁云尽随心意辗转。一招水落石出风宿恒使得更溜,隐藏的凌光剑袭至面门,裁云已如狡猾灵蛇,往洛尘手腕缠去。
幸得洛尘稳扎稳打,水盾开于千钧一发,虽被裁云和凌光剑同时刺穿,到底为他赢得半个身位,倾让避过。
洛尘内敛沉稳,打小独自修行,鲜少对战,而在大容,除嘉和帝和大神官也没人能跟他对战。所以他法力比风宿恒强出不止一档,临战上终究吃亏。
不过他眼到心到,通透得很,三十招后逐渐摸清,知对方那些以实打虚、以虚打实、虚虚实实、实实虚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