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她是独一份儿。小白来自大容深海,辛丰人没见过也属正常。这便不逛了,找个小饭庄坐下点了碗青菜面,想了想,又点了半只芦花鸡。
青菜面给自己,芦花鸡给小白。
“你不吃我吃啦?不吃要饿肚子哦!”
谁知举着鸡肉哄了半天,小白就是蹲在桌上不开口。
好难伺候的小爷!
栖真一面吃,一面闲聊,“那你每天吃什么啊?我都没见你吃过东西。”
“啊,什么眼神?你不会真的像神仙一样,都不用吃东西的吧?”
“不可能!虽然你是神兽,到底是有机体,不吃东西早饿死了。你看那上面挂着的牌子,有什么想吃的,指个我看看?”
“哎你指我干什么?我让你指菜牌。”
一碗面吃完,小白眼睛都没往芦花鸡上瞟过,栖真只好自己把鸡吃了,叫来店家,客气问:“敢问小哥,附近有没有什么有本事的奇人异士?”
店东道:“您是问做什么的奇人异士?”
“就是可以让死人复活,或者可以……可以……”栖真知道这么问实在傻,但还是在对方瞪眼的表情里硬着头皮把话说完:“操纵时间,或者时空。”
店东………
栖真略咳,道:“好,我知道了。请问镇上哪儿有招零工?”
这问题店东好歹听明白了,对她上看下看,再加身边弹眼落睛的白龙,连连摆手:“贵人别开玩笑,您这一身做派,哪像打零工的?”
他觉得这女子美则美矣,神神叨叨的,不由面色一变,“您……敢情没钱付账?”
栖真赶忙掏出小包子给的荷包,拿出一颗金豆,“够吗?”
店家眼又瞪大了,“啊呦,您就点这些吃的,这……我没足够银子找您喂。”
栖真来古代时日不短,用钱机会却少,对钱币换算没有概念,便道:“这样吧,金豆您拿着,不用找我,只要您给想想,镇上哪里能找得到工作,让我有机会去试一试就行。”
一个随手掏金豆的主,还求活?
这得打多少零工,才赚得一粒金豆?
店家心里狂翻白眼,面上点头哈腰,“贵人见笑,见笑。”
栖真走出饭庄时对小白勾勾手,“你跟着我总不那么方便,我先送你回客栈?”
小白眉一挑,长须飞舞,转过头去。
挑眉是不愿意,挑眉加舞须是极其不愿意。
栖真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你能不能再变小点,藏到袖子里的那种?”
这个小白愿意配合,一眨眼缩成上臂长短,栖真笑道:“好可爱的mini版。”让它滑进衣袖。
小白绕两圈,缠在栖真臂上,只在袖口露出半个头,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件龙头钏臂的首饰。
栖真满意得不得了,按图索骥,往店家指的店铺行去。
……………
时至傍晚,栖真在桥上看着夕阳,唉声叹气,“啊,果然不行!”
布庄招搬货的伙计,可女子能有多少体力?老板说要不贵人您看看咱们新进的绸缎,最后客气地送她出去。
铜壶店长期招会算账的店员,问她会不会打算盘,在栖真尴尬地摇头后,直接让她走人。
还有一个,在小巷绕了半天才找到的竹编作坊,管事大娘瞅了眼她的手,冷笑一声:“白白嫩嫩养十年,干坏只要小半天。没钱找你夫君去,别来这儿寻开心!”
栖真客气地回了一句:“我没有夫君。”
被大娘狠狠白了一眼。
一路出巷,还听后面嘀咕:“长那么好看没夫君,哪来的啊?干坏了手,人找上门,当我傻啊!”
把栖真窘出一身汗,落荒而逃。
小白在袖口里舔舔她的手腕,栖真抬手和它对视,苦笑道:“正常的!在我们那儿找工作也不容易,被我pass掉的简历能装两卡车!”
小白索性把整个脑袋露出来,舔她脸颊。栖真觉得痒,呵呵笑,把手举远些,“知道你在安慰我,好啦!今天也不是一无所获对不对?你看,我为什么找不到工作?零工本就难找是其一,这身穿的不对是其二,最主要的是我没能利用自身优势,光用劣势硬拼。我的劣势是什么?我对这里不熟悉!但相反,优势也很明显啊,我可是站在巨人肩膀上俯瞰这个时代的人,若不利用认知差异去降维打击,那才是暴殄天物,你说对吧,小白?”
她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拉拉杂杂分析一通,最后像给自己打气,“万事开头难,一步步来。”
说着嘴对嘴亲了亲小白,下桥而去。
从街边小店里买了身普通百姓穿的蓝色粗布衫,栖真拎着纸包出门,正想找回去客栈的路,就被人拦下。
一个壮实的马脸小伙打量她,问:“找活干那?”
栖真客气道:“是啊。”
马脸小伙指了指前面,“我们东家缺个厨娘,会烧饭不?跟我去回个话?”
栖真惊喜:“会的。不过今日天色晚,您留个地址,方便的话我明日去看看?”
马脸往前走,挺不耐烦地招呼:“没让你今儿干,去回个话。看上了,明日里来。”
栖真一想是这个理,便跟上。那地方似乎不近,马脸说有路能穿过去,带着栖真出大街,走小路。
栖真见越走越偏,觉得不对时,已被堵在死胡同里了。
马脸从靴子里抽出把小刀,抛了抛,笑得还挺诚恳,“小娘子,金豆爷看上了!识相点,拿出来。”
栖真瞅了瞅小刀,又看了眼身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堵住去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