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栖真床边端坐,道:“有劳袁将军,去镇上请个大夫。夜寒露重,多给些诊金。”
等袁博领命而去,紫鹿也想开溜,栖真道:“回来!”
紫鹿只好哭丧着脸,规规矩矩往跟前一站。
栖真盯着他,“怎么伤的?你说!”
别看主母平时客气,此时脸一拉,吓人得很!紫鹿也没胆子瞒了,一五一十道:“今天上山除女鬼不假,但那一片坟地据说当年是个被屠尽的山寨,上百号人死后冤魂不散,尤以那女当家为甚。殿下原是想收那女鬼,谁知遭到几十号怨魂围攻。虽然最后也成功收了所有鬼祟,但被女鬼在腰上拉了一爪子,他不敢跟主母讲,所以回来装……”
小包子狠狠咳,想让紫鹿别那么实诚,这一下牵动伤口 ,疼得他龇牙咧嘴,还不忘替自己辩解,“我今天收服了十六个鬼祟,哎,你看我的聚魂袋……嘶…….厉害吧?”
“别动。”栖真冷道:“所以回来骗我睡下了,半夜让楚盟给你偷偷换药?”
他妈一旦以这种语气说话,他就要大祸临头了,小包子立马不敢出声了。
栖真继续问紫鹿:“请了什么大夫来看的?”
紫鹿嚅嗫:“大夫……大夫……袁将军不是去请了吗?”
栖真回头,看得小包子眼观鼻,鼻观心,耳朵尖都红了。
“既然是外面都买不到的药,这大夫来历就不普通,你怎么请的?何时来的?”栖真问。
小包子又窘又怕,憋到极致,就要反弹,“啊呀妈妈,管太多了吧!我说有人看过就是看过,我真没事啦,别大惊小怪的!”
你伤成这样,撒谎骗我,还怪我大惊小怪?
栖真怒火直冒,但到底看在儿子是伤患的份上,且有外人在场,咬牙忍了。
袁博办事靠谱,也不知半夜三更哪儿请来的大夫,不过盏茶功夫把人领进门。
老大夫看后下了结论:伤得很重!处理得很好!伤药没见过!他基本没啥能做的!
在栖真再三要求下,开了个消炎的汤剂才得以走人。
栖真让袁博、楚盟和紫鹿都回去睡,自己留下来照顾小包子。
她一言不发,重新帮他裹好伤,扶他睡下,自个儿靠着床沿坐,等人睡着。
小包子为难道:“妈,你这么坐着,我睡不着啊。”
栖真不搭腔,小包子沮丧地在被子里扣指甲。他懊恼死了,他妈那么担心他,他还发脾气。瞧这样子,妈妈只怕是被他气大发了。
小包子软声道:“太晚了,你就回去睡吧。”
“睡你的!”栖真双臂一抱,连趴在床边的小白都不想摸了。
她忽然想到,“你修炼,没学过那种疗愈术吗?”
以前小包子被小白从天上甩下来,快一命呜呼了,还不是被洛尘用法术救回来?
小包子哭丧着脸,“疗愈术?我不会啊!”
特么有用的不教,惹事的教一堆,栖真想想就没好气,“睡吧。”
小包子见她好像心情更不好了,赶紧闭眼。
毕竟累了一天,又受了伤,半夜被楚盟叫醒换药,小包子这会儿眼睛闭着闭着,真睡过去。
良久,栖真才睁眼,确认他真地睡着,才在黑暗里缓缓吐出一口郁气。
小朋友长大了,会拿主意了,都知道骗人了!这种伤口放到现代不缝针是行的,就这么草草敷点药,万一感染怎么办?况且也没拍过片子,内脏受损怎么办?即使痊愈了,以后遇到下雨天又痛怎么办?他还那么小,腰上留了难看的疤,以后讨不到老婆怎么办?
她拉拉杂杂想了一堆,脑仁生疼,又哪儿都不想去,只有陪在小包子身边才觉踏实些,可她出房时穿的单薄,坐久了就有些冷,便抱起小白取暖,对着床上熟睡的轮廓照看一夜。
挨到天亮,栖真下楼叫店里伙计,让他照着大夫的方子去抓药,煎好了送到房里,才轻声叫小朋友起来喝。
小包子迷迷糊糊灌完药,又睡了。栖真下楼早膳时交代袁博和紫鹿看顾好人,便换身衣裳出门。
白天有那么多人照顾问题不大,所以得空,她必须去做些自认为重要的事。
虽然没有直接联系,但小包子受伤一事,越发让她觉得没有安全感。
一早就知道,他们母子身在陌生时空,无根无底,面临太多不确定性。要想安安稳稳,靠别人是不行的,她必须得抓住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才有底气应对未来的无常。
成年人的底气,是钱给的!
而且必须是自己的钱!
别人给的,财富也好,地位也罢,一言不合就能收回去。在这个异世,没有谁真正靠得住;也没有谁,会真正站在他们的立场为他们考虑。她要护住小包子,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小包子还小,不明事理无可厚非,到她这个年纪还不懂,白活这些岁数了。
昨天那马脸虽不要脸,却提醒她一件事:后厨,确实是女人密集地,或许零工机会更多些。是以今日她换了粗布衫,挨个饭馆打听,果然在第十一家找到了个洗碗的机会。
那饭馆有个还算风雅的名字——轩云阁,在一条酒肆林立的长街上不算起眼,但瞧着也不冷清。
栖真进门讲清求职的意向后,上了年纪的老东家倒不挑人。每日午时至戌时,后厨洗碗,干一天结二十文。愿意就干,不愿走人。
栖真连声点头说愿意,被小二引着去了后厨。一个板凳,两个大木盆,无数残碗剩盘。小二扔下块黑漆漆的布,小跑着回前面招呼去。
旁边有个大娘,面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