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咱们带所有人进去”。李立明道。
只有这一种解释。到目前来说,对方的所有步骤都没与此行目的相悖,即使安润根的死也没能阻止,对方的分歧应该在安润根死的时候开始,然而丁晓东的描述,余冬梅与他们所有人争论是有,但不激烈。这就让这种解释合理。
“这时候按照人家的计划往下走,咱可就难办了”。邵军道。
不用他说,哥几个心里清楚地很,怎么走都不对。李立明朝洞口内望去,回头又坐下。“林贵良的话重新回味一下,不难发现,所有人对此行成功与否,包括余冬梅等人的周全都不看重。他们只是想平安离开,有了平安离开的目的,显然与我们靠近才是上策。事情发生那么久,能来的人都在这海域!”。
明哥最后的一句话,让我们摸不到头绪。不过我认为事情更为复杂,首先在船上的几天和到达岛屿登陆,船员的态度明明是一百八十度转弯,怎么看都不像是环境让人思变,更像是按照心思缜密人的设定来发展,不是明哥说的有促使他们转变的原因。
因为从船员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演的意思。
具体说就是包括安润根在内的所有船员,根本不像正常人一样思维,自己怎么对大陆仔的态度自己没个数,舔着脸上来,假腥腥的满脸堆笑都没有。
“我们夺枪,是马家两人的谋划”。李立明道。
……
明哥如此说,引来大家一阵唏嘘。两个人去放单,也带有促使我们夺枪的意思。眼下情况被人算计情有可原,换成我们也会有这谋划,毕竟自己就两个人,溜边捡漏可以理解。
“但也应该出现了这会儿”。丁晓东道。
李立明低头抬手指向来路方向,并没说话,大家明白李立明的意思,那两人回去了。“哼哼哼哼”,几个人苦笑。马家精英啊,未免怂的一比。仔细想想又不对,他们回去干什么?
“等等看!今夜就知道了”。李立明道:“现在,我们先进去简单踩踩”。
洞内向里走,亮度可视。上方高处看不到有透光的点,然而钟乳不大却清晰可见,处在上方很高,足见上方山体内岩层之厚,常年渗水。走入不下四五百米,沙砬的地面变成大石密布,石中或大或小或深或浅许多水洞,清澈见底却不知是否相通,这种情形很容易判断成活火山周围的出水点,然而水却不流动,尝尝居然还是淡水。
不自觉抬头,地下涌泉是不可能,雨水。
“这有个东西”。邵军喊道。
两人多高的大石上,要攀爬才能上去。大石青灰,火山岩中这属于质地脆的了,不然很难形成钟乳。邵军也不心疼刀,刃都掰卷起来,才从石头里撬出一截铁棍,碎石渣掉了周围一片。
拿在手里近一尺长,掂量一下重量,约一半是空的,前端缓缓收扁有尖刃两道。通体笔直,线条流畅,只不过近一尺的长度足足三指粗,分明是箭头却不敢断言。
“第二次见到这种东西了”。丁晓东道。
“这是啥?”。我问。
“弩”。丁晓东道。
“废话,弩我没见过咋滴!这个头用炮管打呀!”。我怒道。欺负我没见识咋滴!
“九连弩床”。李立明道。
九连弩床我听说过,连发弩机这种东西很早就有,连同兵马俑一起出土的就有弓弩,那是只是弦发弓弩。直到唐宋出现连发弩床,但仍然是弦发,技术进步也没跳出弦的桎梏。直到元初,蒙元从中亚而来,也带来机发弩。后来的元明之战,有它的身影,却地位尴尬,因为,明朝更重神机营和大炮,后来明军的佛郎机广泛使用就能说明。
“但大明水师是个例外”。李立明道。
不适应陆战却在海上广泛使用,有关文献记载要去非洲去韩国去东南亚才能找到,因为咱们的所有海事文献在几百年前,被个王八犊子给烧了。那些海外的文献资料上提到过,郑和下西洋时的船队大量装备连发弩床,当然火炮是主战武器,但补刀的还是弩床。
“几百艘数百米长的宝船船队,明朝海军想想就兴奋。船上火炮指南针,腰里火枪圣旨,到达只有裤衩的非洲。那叫什么感觉?”。
李立明蹲在石头上调线,从钉入石头的方向来找,在更深的洞内高处,是由那打来的。埋入石体,减轻了风蚀,又避开水滴,才有幸留存下来,不然这种灌注铁器遇水见风都废了。
“这里有过战斗”。李立明道。
往里渐渐光线暗淡,只在周围找上一圈,右边的沙地上还能找到些脚印。这就足够了,明天一早就从这里开始。
营地被安排在半山腰,往下可以盯住全部人。林贵良等人在我们不远,安润根的二十几号来岛上的就十几人,估计他们也有用意。枪支收在明哥帐内,只留一支值夜用。
天色暗了下来,余冬梅带了不少吃的。很难想象,仅凭对满仓的一点信息,明哥跟她唠得还熟络,满居士的儿女,没他不问的。也是这关键的一次聊聊天,让余冬梅彻底放下顾忌,不再遮掩。
张博,虽与余冬梅是从学童时认识,但两家不是世交,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了也算。余家当然是极力反对,余冬梅将张博收进海事公司,可想把心上人放身边,余冬梅做不到,阻力来自余方海。
火光微弱,明哥的微笑依然带着自信,家族阻力,就是要发挥在这种时候。一个美貌优越的家族继承人,怎么能落给草根。天鹅鲜花好白菜,人家自己也不能朝那方向发展,这一点明哥判断正确。
可感情这东西谁也说不明白,余冬梅拒绝很多人,只为能和他在一起。不知道她这时候说这个干什么,可对女人来讲,这时候可能是她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