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那几个人里最难对付的不是那个老头,也不是最有钱的马鹏,我跟踪过他们,其中有一个叫齐远航的人,对不对?”
褚十良马上说:“对,齐远航,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凤十一说:“当年我化形后终日无所事事,时不时去你出事的地方转悠。那几个恶棍后来都去过那里寻找你的尸体,我躲在树上看过,也听过他们的对话便认识了他们,于是私下里我暗暗跟踪这些人,便知道了他们之后的情况。”
褚十良问:“我记得齐远航家里很普通,这小子心眼多,蔫坏的。他坏主意一堆,具体事情利用别人做。十一,你发现他什么了?”
凤十一说:“齐远航毕业后没有工作,直接进了一个道观,学了许多茅山术。我曾经在他的附近看过,他好像在修炼一些邪术。这个人,师叔对付起来怕是要困难些。”
褚十良听着凤十一的讲述,攥紧了酒杯,最后啪的一声酒杯碎了。
凤十一:“师叔~”
九山握住了褚十良的手腕:“师弟,别怒,淡定。凭他妈天王老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谁怕他,不是还有我呢吗。”
凤十一:“师叔,算我一个,我最不忿那些恶徒。”
褚十良拿起酒瓶猛灌了几口,然后放下酒瓶才说:“我不是怕,十一说了这个事让我知道,齐远航这个畜生早早对我防范了。”
九山说:“管他呢,防不防也改变不了他死。”
褚十良阴沉着脸:“李延庆的死,他应该知道了。”
凤十一又说:“师叔,你接下来的目标是马鹏,其实这个人是最容易对付的,他手里的案底也多。还有一个魏明,他上了两年班,抑郁了,长年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
“魏明抑郁了?”褚十良觉得不可思议。
“嗯,他父母给他买了一个小公寓,他几乎不出门,两三天下楼扔一次垃圾,吃饭就是点外卖。”凤十一说,“我建议师叔把目标换一换,先对付魏明,毕竟他有病,死了也容易找理由。马鹏家在本地有点关系,真弄死了,师叔你还得躲一阵子。而齐远航才是最后对付的那个。”
这凤十一不愧是狐狸精,分析起来头头是道,他把这几个人都摸清了。
褚十良想了想,说:“那就先去看看魏明吧,十一,你知道他的住处吧。”
“我知道。”
九山叮嘱褚十良:“还是再等等,毕竟李延庆的事过去不到一个月呢。再心急也要等上一个月再说。若是有心人把这两个人的死关联起来,那也太容易锁定你了,毕竟十年前他们没有找到你的尸体,你就这样凭空消失,甚至都没人报案。”
褚十良没有说话。
凤十一看了看九山,也劝了一下褚十良:“师叔,十年都等了,你下山一定要把这事做圆,不差这几天。”
褚十良只好说:“好吧,我知道了。”
九山:“对嘛,这些天你帮我一起教十一本门功法,顺便做点事积点功德。”
自从这一晚,褚十良心事多了起来,他没想到齐远航竟然留了这么大的后手。
他躺在床上回想着当年齐远航的为人,可以说这小子是天生的坏种。在宿舍里遭受的很多欺辱都是这小子出的主意。
褚十良依稀记得入学那年,齐远航喜欢隔壁班的一个女孩,让他帮忙送情书,结果遭受拒绝。那女孩把情书直接贴在校园通告板上,这让齐远航很没有面子。
齐远航为了自己的脸面则对外宣称这是褚十良假借他的名义写的情书,根本不是自己写的。
褚十良当众和他理论,两人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可这并没有结束,齐远航开始笼络班里的大哥-马鹏,还有狗腿子魏明,接着就开始了对褚十良的霸凌。
褚十良无依无靠,人也老实,只能日日忍气吞声。
这群孙子往他床上撒尿,往他饭盒拉屎,动不动就把他关在寝室打一顿。更可恨的是,褚十良将这些事报告给老师,可李延庆只认钱财哪里有什么师德,他们沆瀣一气,褚十良那几年的日子相当难过。
那个拒绝齐远航的女生后来也没好到哪里去,在大二放暑假回家的路上被几个流氓强暴了,之后精神失常,直接退学。
想到这里,褚十良忽然坐了起来,那个女孩的事不会是齐远航找人做的吧,很有可能。
原本马鹏和魏明也没那么坏,有了齐远航这个天生坏种,把他们拉到坑里越来越坏,什么打人,逃课,调戏女同学……没有他们不干的事。
每次出事了,马鹏就拿钱先摆平老师,李延庆有钱收就行,他可不想管那些破事儿。
大三下学期,褚十良外出实习,算是躲过了这群畜生。可他哪里知道那天他实习下班回来早了点,在宿舍里堵住李延庆带着那四个人在招妓。
他在门外听见里面吱哇乱叫,这时候各个宿舍的人多数都去实习了,几乎都锁着门。
褚十良开门那一刻,看见五条赤裸的身躯围着一个赤裸的女人……
于是才有了那夜的杀身之祸。若不是有了凤十一,这泼天的冤屈就要长埋地下了。
褚十良思维至此,心里的嗔恨再升一层,恨不得马上弄死剩下的几个人。暴怒让他的心口沸腾。
他去了洗手间洗了洗脸,然后抬头,看见镜子里一半英俊一半白骨森森的脸,还有眼眸中的绿光,诡异的笑,自己都说不出的恐怖。
这才是现在的自己,一个活尸哪来的血液,暴怒只会激发原型。他不是活人修仙的,他只是一具活尸。
感谢老祖,感谢师父,感谢九山,感谢凤十一,让他这个活尸能行未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