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堆在地上的玉米、地瓜、大白菜、小麦等吃食,李崇文有些头疼,东西是不多,但是村民的生活本就不富裕,这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粮食。
先前李崇文好说歹说才让那群老头、老太太明白,他和爷爷吃的是南瓜而不是某种不可名状之物,但是这些东西说什么都不肯再带回去,言说李崇文回来一趟不容易,这些就当招待他的礼物。
“好了崇文,都是大家的一片心意,把东西收起来吧,等你老奶和婶婶们回来,大家吃顿好的。”
“得嘞。”
既然李老头这么说,李崇文也不客气了,刚好他需要种子,利落的把地上的东西收起来拿到后厨去。
挑了一根玉米还有些许未退壳的小麦丢入随身空间中,李崇文拍了拍手走了出去。
正巧撞见老奶带着二婶、三婶急呦呦的跑进门,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妈耶!吓死我了老头子,猪,好大的一头野猪啊!”
老奶浑身是土,胳膊处衣服破了个大洞,还在流着血,靠着门板腿肚子直打哆嗦,要不是两个婶婶扶着她,早瘫地上去了。
“咋回事啊!你们只是采个野菜,咋还碰见野猪了呢?”李老头被三人的神情惊到了,强自镇定问道。
老奶想答,但是一口气没上来,捂着胸口直喘气。
急的二婶、三婶六神无主。
李崇文连忙打了碗水过来,让二婶喂给老奶喝。
见老奶喝的急了有些呛到,李崇文拍着她的背说道:“老奶,您慢点喝,不够还有呢。”
喝完水,老奶抱着李崇文嚎道:“我的大孙子誒,老奶差点都觉得自己见不着你了。”
李崇文连忙安抚:“没事的老奶,有您孙子在,不怕哈。”
接着把老奶扶到躺椅上休息,爷爷拿出木质药箱帮她上药。
“二婶、三婶,现在没到春冬两季,野猪基本不下山,而且它们都是在早晨和黄昏活动的,你们仨怎么会撞上野猪?”
二婶、三婶对视一眼,还是二婶开了口。
“哎,咱们村周边以前野菜挺多的,耐不住这两年粮荒,挖的人也多,甚至连有些秦家村的人都跑过来挖,所以都快被人挖绝了。”
“我跟你老奶和三婶便商量着往山里走,看看能不能挖到点山货,结果被妈在矮坡上找到了一片树鸡蘑,喊了一声叫我们过去采,哪知道从林子里突然窜出只大野猪撞向妈,要不是她脚滑从坡上滚下来……哎呦!想想就后怕。”二婶神色惊恐,显然被吓得不轻。
三婶悻悻道:“崇文你是没见到啊,那只大野猪光肩膀就比妈还高,那嘴老长啦!獠牙比我手掌还长呐!要不是后边林子里传来声猪崽的叫声,还有个女娃娃的尖叫把它引走咯,我们仨今天恐怕都回不来。”
老奶身高大约有近一米五五,这么说那只大野猪光肩高就有近一米六以上,卧槽!那体长不得有两米四到三米左右?!
李崇文暗自心惊,他以前倒是有听说过,毛子有打到过体长三米多的大野猪。
那体型掀翻小皮卡都是轻轻松松的啊,就是特种兵赤手空拳碰上基本也没有生还的可能,老奶和两个婶婶能活着回来,可以说是老李家祖宗疯狂保佑了。
不用想,碰到猪崽的人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老奶你们估计是碰到那只大野猪带崽的时候了,这种畜生带着崽子对领地的意就会识格外敏感。”
算算时间,一般野猪都是春季交配,六月生产,现在七月正是带崽的时候。
老奶闭着眼,缓了口气说道:“哎,得给村里大伙提个醒,进山得小心些,春花去把你男人怀义和怀民喊回来,还有几个娃也带回来吃饭,红霞你做饭去吧,我大孙子回来了,把糊糊煮厚些,多抓几把高粱面。”
春花是李崇文的二婶,红霞是他三婶,巧的是三婶姓秦是从秦家村嫁过来的。
“妈,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三婶撸起袖子进后厨前,悄摸偷看了眼老奶。
现在的儿媳妇对婆婆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婆婆打骂儿媳妇都是家常便饭,看看贾张氏就知道了,但是儿媳妇要对婆婆不敬,光周边人的唾沫都能淹死她,要是被赶回娘家更是大大的丢人。
李崇文摸着下巴,心里一直想着那头野猪。
为什么呢?
他馋肉了!
或者说他这次下乡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弄肉,随身空间里那把九五式还没放过响呢。
以他的身手再配上五六式步枪,就算那只野猪有大象那么大,他也有信心能击毙于马下。
正当李崇文想着对策的时候,看见老奶想要起身,他立刻上前帮扶。
“老奶,你想干嘛?多休息会不用你忙。”
“老奶没大碍,先前你爷爷跟我说村民送了好多东西过来招待你,我得看着点你三婶,别让她乱来。”
李崇文想说点什么,见石椅上的爷爷招呼他过去,也就只能作罢。
其实他并不喜欢这种旧社会式的婆媳关系,只是想调和也没有合适的机会。
十来分钟后,两个大汉并排进了院子。
高些的是二叔李怀义,壮些的是三叔李怀民,不过二叔并不是李老头的亲儿子,三八年的时候花园口决堤,全家死的剩他一个了,实在没辙,一路要饭到了京城,最后因为李老头给了他一碗饭,便死皮赖脸认了爹。
不过这些年,李老头三个儿子里就属他最孝顺,有什么好吃好喝好玩的都往李老头这送。
“妈妈诶!您没事吧。”李怀义进了院子就风风火火朝后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