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急于找寻你的下落,我怎么会去麻烦他?”骆桑雪气鼓鼓地望了顾安容一眼。
“表姐别生气嘛。”顾安华一脸的歉疚,羞赧地吐了吐舌头,“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骆桑雪收起了不悦的情绪,平心静气地道:“我正准备离开泰安城,免得把自己和他绑定在一起。”
顾安华听后,竟有些失落:“原来,你不想和他在一起。”
“怎么,你希望我和他在一起?”骆桑雪大感意外,疑惑地望着顾安华,感觉自己越发不了解她了。
“不是,当然不是。”顾安华意识到自己失言,急忙加以掩饰,“安华只希望雪雪表姐过得好,擦亮眼睛,别再遇到吕思辉那样薄情寡义的男子。”
见骆桑雪仍狐疑地望着自己,她进一步澄清道:“我根本不认识他,再说,这帮人扰乱了泰安城的安宁,又把我夫君抓进了大牢,我怎么会希望你和他在一起?”
骆桑雪听后觉得有理,又见她懵懂无知中透着几分局促不安,便不再深究此事。
“你若真心为我好,就看在我费心费力找你的份上,帮我一个小忙。”她紧紧握住顾安华的手掌,诚意满满地望着她,“我不管你这些天躲在哪儿,又是怎么消失的,请你至少再消失三天,等我顺利离开泰安城,你再回来可好?”
“这是为何?”顾安华的眼中尽是困惑。
“你别问为什么,照我说的做就行,就当还我一个人情。”骆桑雪拍了拍她的手背,用眼神传递着姐妹情谊。
顾安华略略思索,认定此事对自己并无多大坏处,便爽快地答应了。
离了顾家后,骆桑雪坐着马车径直朝城门驶去。一路上,越是接近城门,人流越是稀少。及至城门口,除了站岗放哨的士兵外,只有几辆运送货物的牛车从城门口驶来。
“站住!什么人?”一名守卫见马车在附近徘徊,形迹可疑,立即上前盘查。
骆桑雪从车内探出头来,不慌不忙地递上那面三角形的锦旗道:“我是自己人。”
守卫接过旗帜,展开一看,只见其上赫然写着“盘龙山”三个大字,末尾处还有个细小的“傅”字。他略一施礼,递还锦旗道:“既是傅将军那边的人,属下自然不会为难。只是,傅将军之前下过命令,城内百姓一律不得出城,还请姑娘不要坏了规矩。”
骆桑雪淡淡一笑,摇着手中旗帜道:“兵哥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既然傅将军肯把锦旗交给我,就是许我出城的意思,你这还看不明白吗?”
守卫现出为难的神色,犹疑道:“属下并未接到这样的命令。”
骆桑雪忽而脸色一变,厉声呵斥道:“莫非,你要傅将军亲自过来向你做交代?他忙得很,这一来一回要耽误他多少事情,你承担得起吗?”
见守卫有些后怕,她复而浅浅一笑,面露和善,从左手腕处取出随身佩戴的那只白玉镯子,悄悄递到守卫手中:“你且行个方便,我出城看望重病的老母就会回来。傅将军将这锦旗交予我,就是准我出城之意,你就给他这个面子吧。”
守卫接过白玉镯子,觉得她说的有理,便准许她出城而去。
三月的天,阳光明媚,微风带着丝丝暖意,骆桑雪无心欣赏郊外的湖光山色,只一味地催促马车夫尽快赶路。她真怕傅鸿煊会突然追上来,强行把她带回城中,可回望身后并无追兵的迹象,她竟莫名的有些失落。
天色渐渐暗下来,行至一处岔路时,她见路口有一间茶铺,便让马车夫停下来歇歇。可茶铺内空无一人,店家不知已去往何处。马车夫摇头叹息道:“小姐,现下兵荒马乱的,人家连生意也不做了,你还往外赶,连累老仆随你一起受苦。”
骆桑雪听他话中尽是埋怨,心中过意不去,便从随身包袱中取出一锭银子递到他手中,致歉道:“老伯,真是辛苦你了。等到了上都,我另有重谢。”
马车夫接过银子,口中仍止不住抱怨:“就怕我们还没到上都,半路上就被强人劫杀了。”他眼睛紧紧地盯着骆桑雪手中那满满一袋包袱,又时不时瞟上几眼骆桑雪绝美的容颜,心中竟冒出了一股歹意。
他在顾家做牛做马,一个月不到二两银钱,这姑娘一出手就是二十两银子,是他一年的辛苦钱,真不知道她这包袱里装了多少宝贝。
这眼看就要打仗了,一路上兵荒马乱、匪患不断,他们肯定到不了上都。与其便宜了别人,他还不如自己动手。既得了这许多宝贝,还能有这等美人作陪,他的人生简直堪称完美。
想到这儿,他把心一横,不动声色地对骆桑雪道:“小姐,天色已晚,咱们今晚就在这儿歇息吧,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骆桑雪不疑,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凝神望着天上璀璨的星空,不禁想起了曾在不同时期陪她一起看星星的那两个人,脸上又现出游移不定的神色。
她不知道自己执意去找吕思辉是出于爱还是恨,她只是觉得他们之间还没有完,她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去了断这段孽缘。至于傅鸿煊,她知道他很爱自己,但她只能说对不起了。
正想得出神,她忽而瞥见那马车夫竟拿了把半生绣的菜刀,一脸淫邪地朝她步步逼近。她顿时着了慌,退后数步道:“老伯,你这是干什么?姨父说你是个老实本分人,家中妻儿多受他照顾,完全可以信任,你这么做对得起谁?”
马车夫丝毫没有悔悟之意,提着手中的菜刀继续朝她逼近:“我的确是个老实本分人,可你一个美貌少女,身上又有这许多钱财,怎能让人不动心?”
骆桑雪倒吸一口气,凉意瞬间席卷全身。见此人面露凶光,眼中带着淫意,她知道他已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