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落日缓缓滑至西面的山峦,晚霞映得天边绚丽多彩,后庭的黄昏自在又安详。骆桑雪独自倚在一棵杨柳树旁,眼睛盯着那条延伸向前方的曲幽小径,满心期盼着傅鸿煊快些回来。
这些天,傅鸿煊虽每天都会回来陪她,但回来的时早时晚,有时候还喝得酩酊大醉。她对此心生不悦,躲在角落里不肯理他,他却总能想办法把她哄好。若是实在哄不好,他就一把将她抱起,放到床上百般“折磨”,直到她哀嚎求饶才罢手。
一想到两人的那些私密事,她就一阵脸红,轻掩衣袖遮住自己所有的窘态。
略一回神,她看到远处有一抹青色的身影自曲幽小径的尽头处走来。她料定来人是傅鸿煊,心头一阵欣喜,出声叫唤道:“煊,你回来了!”
可来人没有应答。
她耐心地等了良久,才看清楚,来人一身劲装束发,英姿飒爽,虽没有艳丽的容貌,但看着清爽俊秀、挺拔伶俐。此人正是她在盘龙山上结识的那个特立独行的少女瞿妙玲。
“你来干什么?”骆桑雪随手甩了下帕子,姿态轻谩,貌似不待见她。这儿不是盘龙山,她也不是被困的囚奴,没必要给瞿妙玲好脸色。
“呦,如今真的跟了傅鸿煊,你倒摆起夫人的架子了。”瞿妙玲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语中带有讥讽之意,“你就不怕我告诉他,你之前想尽办法地逃离他,还设计托我找寻黎琛来救你。你就不怕他怀疑你跟黎琛有一腿吗?”
“呵呵,”骆桑雪冷哼出声,一脸的无所谓,“你尽管告诉他吧,我不信你没挑拨过,他在意吗?倒是你,难道不怕我告诉他,你曾经想协助瞿霄谋害他性命?”
“有这回事吗?”瞿妙玲矢口否认,脸上的笑容阴森而诡谲,“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瞿霄亲生的。我和我娘被他强掳上山,长期拘禁在山寨之中,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我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怎么可能帮着他害人?”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尽是绵绵恨意,整个人怒气上涌,似一团席卷世间万物的龙卷风。
骆桑雪有片刻的信以为真,随即恍然大悟,语带讥诮之意:“你可真行,为了保命,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可以抛掉。”
瞿妙玲不做辩解,邪魅一笑以示回应。二人静立在原地,一时无话可说。
稍许,傅鸿煊自不远处缓缓走来。见了瞿妙玲,他奇道:“你怎么在这儿?”
瞿妙玲略一思忖,望了眼正在互相眉目传情的二人,嘴角渗出一丝冷笑:“你这几天都不来找我,所以我来找你了。”
此话一出,如同惊雷霹雳,霎时激起千涛骇浪。
“你说什么!”骆桑雪惊诧万分,大张着嘴巴望向瞿妙玲,心中耿耿于怀。见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转而狐疑地望向傅鸿煊,小心求证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鸿煊大感冤枉,心中暗暗叫苦。低喝一声,他怒道:“瞿妙玲,你胡说些什么?”
瞿妙玲理了理面上的碎发,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叫沈妙玲,瞿霄不是我亲生父亲。”
“我不管你父亲是谁,以前的事我也不追究,你赶紧把话说清楚了。”眼见骆桑雪醋意上涌,傅鸿煊急于做出澄清,“我什么时候找过你了?”
瞿妙玲眨巴了下眼睛,略作思考状,“具体记不太清了。”
“傅鸿煊!”骆桑雪顿时怒火攻心,整个人气炸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傅鸿煊感觉自己比窦娥还怨,瞿妙玲简直是无中生有。“什么叫记不太清了?”他急得暴跳如雷,一脚踢在杨柳树上,柳枝儿沙沙作响,“我根本没找过你!”
瞿妙玲耸耸肩膀,现出几分幸灾乐祸:“我的确说,你这几天没来找我啊。”
“是从来没找过你。”傅鸿煊连连摇着头,生怕自己话未说清楚,惹来一身麻烦,“你来这儿干什么?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瞿妙玲神秘一笑,瞥了眼正醋意盎然的骆桑雪,颇有深意地道:“也好,咱们明天总能找到机会单独谈。”“单独”二字特意加了重音,听得人极其不舒服。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为什么非要单独谈!”骆桑雪气得直跺脚,胸口上下起伏着,看傅鸿煊的眼神狠厉得如同一把刀子。
“没什么不能说的。”傅鸿煊真怕骆桑雪因误会而不搭理自己,伸手去牵她的玉手以示情意却被她推开了。他一阵沮丧,低沉着脸对瞿妙玲道:“有什么事儿,赶紧说吧。”
闻言,瞿妙玲欣喜不已。她很清楚,她心中的算计只有当着骆桑雪的面才起作用。
“给我兵马,我不要当光杆将军。”她挺起胸膛,一脸肃然,眸中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凭什么盘龙山上下来的几位当家人都带兵征战去了,就我一人被闲撂着?”
傅鸿煊长叹一声,摇着头解释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带兵打仗是件很危险的事,不是闹着玩的。你一个女孩子,我怎能让你身处险境?”
“哈!”瞿妙玲一阵兴奋,整个人差点跳起来,“你终于承认,你关心我、在意我、害怕我出事了!”
“啊!”骆桑雪气得暴跳如雷,整个人醋意横飞,使劲捶打着傅鸿煊的肩膀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在乎她?你这个多情的男人!你说过只对我一个人好!”
傅鸿煊任由她捶打着,整个人焦头烂额,出声辩解道:“我没有,我只在乎你一个人。雪儿,你要相信我,我对她没有半点……”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想搂她入怀极力安抚,却被她狠狠地甩开了。
“你是不是想说,因为我是女人,所以你对我特殊照顾,不想我有任何危险?”瞿妙玲似笑非笑地望着傅鸿煊,眼中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