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道:“我拿完货就早点回来。”
江国安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吃饭。
江国安这次受伤回来,大院这帮女人在传,三个人一起救的孩子,可谁受伤谁的功劳就大,他们都在私底下讨论,团队中几个同级别的人,以后就江国安提拔的可能性怕是最大。
不过,这些苏半夏都不在乎。
晚上,张小兰哄孩子睡着后,躺床上刚想松口气,一阵阵脚臭味传来,她起身皱眉。
“李建国,你是不是又没洗脚?”
李建国装没听到,翻身背对着张小兰道:“哎呀,都累一天了,洗啥脚?”
张小兰实在是闻不住了,这双大脚在训练场跑了一天,晚上回来脚都不洗,这臭味能把人熏晕。
更重要的是,睡一晚上,第二天床单和被套都臭了。
张小兰都要发飙了。
在村里人眼里,她跟着李建国来大院就是享福的,一天只带孩子做两顿饭,都不用下地干活,喂猪喂鸡,简直过的就是少奶奶的生活。
只有在这里的女人才知道,来到大院一个人带孩子干家务,种着巴掌大的三分地,眼睛一睁开就是男人孩子,孩子男人,还有永远干不完的家务,是真的累啊。
她要是在农村,
做饭有人帮,带孩子还有人帮,想想比现在要轻松。
累一天本想好好睡一觉,结果闻见脚丫子的酸臭味,能睡着才怪。
张小兰气得一把掀开被子:“你洗不洗?不洗你就睡另一个房间去。
这床单和被套还是我洗的呢。”
李建国气呼呼起床,知道她也累一天了,无奈说道:“我洗我洗,我现在就去洗。”
张小兰叮嘱道:“打点洗衣服的肥皂。”
李建国人已经出了房间。
很快,他穿着拖鞋回来了。
一上床,一双大脚伸到张小兰面前。
“我打肥皂了,要不你闻闻检查一下?”
张小兰在他小腿上用力一巴掌:“滚……”
李建国好脾气地笑笑,这才钻进被窝。
张小兰躺下后,还是能闻见那股子的臭味,不过这会儿比刚躺下那会儿好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鼻子已经接受了这个味道的原因。
李建国道:“对了,老江回来了,咱们是不是得买点营养品去看看。”
张小兰道:“我明天早上就去县城,买些鸡蛋和红糖行不行?”
话落,张小兰觉得红糖是给坐月子的女人拿的,人家一个大男人伤的是胳膊又不是生孩子,拿什么红糖?
她又道
:“不行不行,拿红糖好像不适合。
那要不我直接买一桶麦乳精吧,那玩意儿好几块钱呢,还有营养,你看行吗?”
李建国道:“行,还好拿一点。”
苏半夏这边,收拾完厨房,洗完脸给自己切了好多黄瓜片。
这段时间忙着要卖货,还要照顾江国安,她感觉自己的脸干得都快要掉皮了。
她端着黄瓜片进了房间,直挺挺躺床上,一手拿着小镜子,放着黄瓜的盘子放在胸口,一片一片往自己脸上贴。
江国安在自己房间来回踱步,他越看这张床,就越是不想躺下。
犹豫一下,他鼓起勇气来到苏半夏房间门口。
她房间的门虚掩着,江国安抬手咚咚咚敲三下门。
苏半夏心里一紧,他该不会真的要跟自己睡吧?
她一双眸子紧张地盯着房间门。
江国安道:“我可以进来吗,我想跟你谈谈。”
苏半夏抬手压了压脸上的黄瓜,说道:“进来吧。”
江国安打开门,看到苏半夏脸上贴满了黄瓜片,翘着兰花指在轻轻按压,他脚步一顿。
“你脸不舒服吗?”
“我脸干,切点黄瓜片贴一贴补水。
你找我不是有话要说吗,你直说就好了。”
江国
安目光落在苏半夏桌子底下的椅子上,他伸手去搬椅子时,小臂有些酸痛,他只好用脚轻轻挪到床头。
他笔直坐下来,一脸认真。
“我想跟你谈谈我们俩的事儿。”
苏半夏:不是都谈好了吗?还是她错过了自己不知道的什么环节?
江国安继续道:“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苏半夏脑子乱糟糟的。
她腾一下起身,坐在床头时,脸上的黄瓜吧嗒吧嗒掉下来。
“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以后再说。”
“可是,我心里不踏实。”
江国安满眼真诚,苏半夏看得心口一紧。
她也想过找时间要跟他谈一谈的,现在想想,给他机会,也就是给自己机会。
毕竟,这个婚确实不好离。
“那行吧,那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不过,这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我希望我们重新开始,相互信任,相互扶持。
然后,学会爱对方的时候,我们再在一起。
我苏半夏可跟别人不一样,以前我不懂事儿,确实做了一些错事儿。
我也对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向你道歉。”
江国安听得心里一喜,他情绪有些激动。
“太好了,谢谢你媳
妇。”
苏半夏做出阻止的动作。
“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