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就来了陶怡居,看到乔瑜的膝盖时,心疼不已,恨不得马上就把玉夫人拎到她面前,跪上一天一夜。
贺景半跪在榻前,嘴里不住的说着对不起。
“抱歉,东宫后院儿与前朝藕断丝连,眼下,我还无法处置玉夫人,给我些时间,好不好?”贺景把乔瑜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没事!”乔瑜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
贺景起身,将乔瑜搂进怀中。
抱歉,阿瑜。
贺景不只是贺景,还是太子,还是未来的君王。
门外的乔予安将两人的对话全部尽收耳中,太子在朝中的地位,竟然如此紧张吗?
那他当初又为何招惹姑姑!
乔予安连早饭都没吃呢!就被柏舟接走。
柏舟原本已经做好了花费一个时辰回府的准备,谁成想,今儿的予安姑娘如此安静。
安静的有些反常!
不会是让人喂了什么药了吧!
两人到摄政王府的时候,老太妃都吓了一跳。
连忙叫小厨房的人加快做餐食。
君淮不是说最早半个时辰能到吗?怎么这么快?
贺祁御也疑惑。
瞧着她反常的样子,询问的眼神看向柏舟。
柏舟也一头雾水的摇摇头。
乔予安乖乖的同老太妃和贺祁御道了歉,也致了谢。
她一乖起来,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贺祁御朝天边望去,日头是在东边儿没错啊!
这丫头平日也有乖的时候,不过今天实在是太乖了些!
不对劲儿!
贺祁御朝柏舟勾手。
在他耳边低声吩咐。
柏舟点点头,迅速离开。
老太妃并未怪罪,乔予安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早饭的功夫。
乔予安安静的坐在老太妃身旁。
思索再三后,方才开口。
“太妃娘娘,太子殿下在朝中很是艰难吗?”乔予安实在是憋不住问了出来。
她要是不问明白,会被憋死的!
老太妃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问,愣了一瞬,方才回答。
“京城啊,就是一摊浑水,明面上,是太子,三皇子四皇子三方争锋,可实际上,谁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太子妃位置!”
“有时身为皇家人,也是可悲!”
老太妃不由得叹气。
乔予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如此这般,她便不能将希望全都放在太子殿下身上。
万事,还是要靠自己!
乔予安的愁来的快去的也快。
心里有底了,她也就恢复了些精神。
贺祁御吃过早饭后,被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柏舟也已经归来。
贺祁御懒懒散散的半倚在榻上,眸瞳半掀。
一旁的纪南师父立在书桌旁专注的练字。
“说!”
“昨日,太子随孙谋士外出,报信的阿右被孙谋士拦下,这才没能及时赶回。”
“今儿太子府平静的很,并未处置玉夫人”柏舟是有些惊讶的。
以太子对侧妃的宠爱,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结果。
太子妃动不了,不至于一个小小的玉夫人也动不了啊!
还有太子,竟然会允许孙谋士算计柳侧妃?
贺祁御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这源头不就找着了,小丫头担心太子护不住她姑姑呢!
“原本以为太子是个痴情的,现在看来,倒不见得!”柏舟感叹。
“呵呵!到底是太子,怎么可能一心扎进儿女情长之中?”他这个侄儿,向来是有成想的。
皇兄这几个儿子啊!
也就这个太子和七皇子是个堪大用的。
只不过是遇到小丫头那个姑姑,太子有些乐不思蜀,贪图情爱了一阵。
想来是被他身边那个孙谋士昨夜一通涕泗横流给哭醒了!
已经把算盘打到了乔瑜的身上了。
“安丫头的姑姑,可不是个憨的”纪南师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贺祁御也赞同的点头。
“不过,再聪明的人,也有糊涂的时候,也有,被情爱冲昏了头的时候,也有,装糊涂的时候”
贺祁御的嘴角浮现一个饶有兴致的笑。
不知,这太子侧妃是哪一种呢?
如今,他根本不用动手,等着太子亲手把人送到他的府上来。
“一见倾心,再见相知,三见两默然!”纪南师傅放下毛笔,叹息“终究是孽缘!”
贺祁御把玩着手上的玉佩,语气中带着让人说不清道不明意思“孽缘呐!”
转眼间,新年至。
那件事潦草揭过,太子妃疑惑了许久。
说她受宠吧!殿下并没为她出头,在此事上,还让她受了委屈。
可你说她不受宠吧!
殿下还日日都往她院里跑,着实叫人捉摸不透。
除夕夜,按例,皇子皇妃们都要进宫守岁。
乔瑜身为侧妃,是不能同去的。
乔瑜嘴上并未说什么,可乔予安知道,姑姑是失落的。
太子殿下离开后,姑姑就总是看向门口。
乔予安直为姑姑感到不值得。
太子殿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变得不再是边城的姑父,而是京城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