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夏不理解话题怎么就转移到结婚这件事了。
徐美兰见赵夏一言不发,语重心长地说:“你马上就二十五了,虚岁都二十六了,也该找对象了。”
赵夏用筷子扒拉着米饭,才吃了半饱,现在是一点也吃不下去了。
赵夏的沉默让徐美兰心急又无奈,她忍不住拔高了声音,“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寂静的空气中,赵夏只能听到钟摆的声音,周围的气压压得她喘不过气,赵夏说不出来话。
抬头看到徐美兰也是双眼微红,眼中的焦急让赵夏压力倍增,赵夏长长地叹了口气,弱声问:“为什么又回到这个问题了呢?”
赵夏努力压住哭腔,深吸了一口气道:“咱俩很久之前说好了,你不再催我了,可是为什么,一次、两次、三次,只要你想让我结婚,你就催我,那之前说的不算数了吗?”
徐美兰瞪着眼睛,想说的话都被堵住了,可被赵夏这么直直地看着,她也抹不开面子,“我、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催你结婚?”
呵,又是这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赵夏喜欢上了“翻旧账”,原因是许美兰经常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赵夏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忘记,还是假装不记得,但母女两个经常因为这件事吵架。
尤其是当赵夏提起徐美兰曾经说的话时,徐美兰的第一反应就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
以前赵夏会忍不住生气,会气得晚上睡不着觉,泪水浸湿半个枕头,会委屈,为什么妈妈总是这样,总是不承认自己的错误,甚至连想承认自己错误的态度都没有。
在赵夏的记忆里,徐美兰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最美丽的女人,可她也是会让赵夏感到窒息的妈妈。
徐美兰下意识的反驳,让赵夏感受到了坠入深渊的无力感。
钟摆滴滴答答的声音吵得人心烦,徐美兰更是受不住,见赵夏不肯低头的倔强模样,徐美兰只觉得心头更烦躁了。
“行了行了,我也不说你了,说你也不听,以后你的事我不管了!”
赵夏没有溺过水,但这就是她想象中溺水感。
徐美兰回房间了,赵夏听到她在跟赵光明低声说些什么,此刻她终于知道,赵光明是在暗示什么了。
饭已经凉了,赵夏也吃不下去了,她用最快的时间把餐桌和厨房收拾干净,在洗完澡回到房间锁上门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哭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赵夏抽空看了下手机,徐佳良还没有收钱,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看到,赵夏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让他赶紧把钱收了,她只发这一次。
过了十分钟,徐佳良依然没有收钱,赵夏也懒得管了。
何梁文发来了消息,今天因为货车发动机故障,送去汽修店了,所以只能等明天再来送彩印机。
赵夏心想,破事儿都赶在一天了!
第二天,赵夏七点钟就起床了。
本来今天不用这么早去上班的,但是赵夏知道昨天哭过,今天眼睛一定肿了,所以早早起来冰敷,同时也可以躲避徐美兰,她俩昨天晚上刚吵了一架,今天还是不说话的好。
赵夏起床的时候,徐美兰的确还在卧室,但是赵光明已经起来了,一个人在厨房做饭呢。
赵光明瞥了一眼赵夏两只核桃眼睛,心中叹口气,低声问女儿:“昨天晚上怎么又吵起来了?”
赵夏弯腰去冰箱里拿冰袋,听到这话手一顿,随即抬头看了一眼赵光明,“昨天我妈没跟你说吗?”
昨晚赵夏都听到了,徐美兰一进房间就跟赵光明抱怨,怎么今天还要装得好像不知道一样?
赵光明:房子隔音不好的弊端啊...
赵夏捏住冰袋的一角,拿出来后裹在毛巾里,触碰到眼睛的一瞬间,被冰得斯哈叫了一声,赵光明听见便问:“煮俩鸡蛋滚滚吧,这东西太凉了。”
赵夏:“不用,这个就挺管用的,比鸡蛋消肿速度快。”
赵夏举着毛巾裹冰袋回到洗手间,不停地变换毛巾包裹的位置,两只眼睛轮流冰敷,眼睛终于看起来不肿了。
甚至,右眼睛还从原来的双眼皮变成了单眼皮...
早上洗漱后,赵夏跟赵光明打了一个招呼,就带着一双一单两种眼皮去上班了。
赵夏来到书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昨天剩下的那排书架整理出来,挽起袖子正要干活呢,彩印机到店了。
赵夏惊喜地问:“这么快,货车不是送去检修了吗!?”
送货的小哥摸了下后脑勺,腼腆一笑,“老板担心耽误了您的生意,让我用他的私人车来送的。”
赵夏昨天还跟何梁文说不着急,没想到今天这么早就把货送来了,内心高兴不已,也礼貌地关心一下他们的货车,“你们的车怎么样了,还没有修好?”
“还没有,估计还要两三天,这几天只能用老板的车送货。”
客套了几句话,送货小哥开始给赵夏验货,同时也是给她演示一遍怎么使用。
彩印机比黑白打印机小的多,直接放在桌子上就可以,挨着电脑,方便又不占地方。
赵夏连上了电源,送货小哥开始一一讲解每一个按钮的作用,包括怎么复印、翻页等等,赵夏看了一遍就学会了。
送走了送货小哥,赵夏自己又尝试打印了几张彩图过瘾,彩打和黑白激光的打印效果完全不一样,尤其是喷墨的打印机,色彩更鲜亮,分辨率也高,看着就是赏心悦目。
可惜,赵夏在网上订购的相片纸还没有到货,现在看不到打印照片的效果。
彩印机到位了,赵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