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直接把这位徐县令贪赃枉法的东西全都收集起来,一起送给上边。
这事一旦闹大了,迫于那些文官鉴臣的压力,朝廷也不会置之不管的。
村里的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唐绾绾的身上,目送着他们远去。
反抗也是死,留在这照样是死,他们再也不愿意被徐县令和山匪欺压了。
梨花村去县衙门很近,二人在路上疾驰着,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县衙外面看着灯火通明。
如此璀璨,让唐绾绾冷哼了一声。
金絮其内,败絮其外。
她很轻巧的跳上了墙,张震有些犹豫的喊了一声唐绾绾,“你真要去?不怕顾靖川生气。”
“生气回来再哄吧。”唐绾绾小声的回应着,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张震明显的感觉到唐绾绾的不一样。
但是却说不出来是哪儿不一样 。
趁着夜色朦胧,二人穿上了一身黑衣,很轻松的避开了巡逻,跳到了书房楼顶。
张震蹑手蹑脚的抬起来了一片瓦片。
刚刚透出来一些许光的时候就听到了外面有人说话。
唐绾绾连忙拉着张震躲到了一旁。
徐县令大腹便便的坐在那个椅子上,竟然赏着月色,旁边还
有个女人在捏着他的腿,看样子好不惬意。
唐绾绾来之前他们应该已经商谈了一会儿。
院子里歌舞升平的,有几人在跳着舞,还有人在奏乐。
徐县令的桌子前摆放着一些当季的水果,看着就价值不菲。
唐绾绾啧啧了两声,这徐县令还挺会享受夜生活的。
徐县令面前有一个长相潦草的人,满脸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大胡子一脸讨好的对县令说着什么。
县令一旁还坐着一个像书生模样的人,看样子大概是师爷。
徐县令装作为难的开口,“最近我也不好做。”
大胡子倒了一杯酒,凑到了许县令的跟前,“县令大人,这逃荒过来的人那么多,家家户户最需要的就是粮食啊,你这要是没粮食,万一这些荒民们闹起来……”
县令明显的被这句话给吓到了。
是啊,逃荒过来的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囤积粮食。
没粮食这些人肯定闹,他拿什么去镇压?
只有粮食把握在自己的手里,逃荒的难民们才会听话呀!
朝廷允许他们三年不交税,家家都囤积着。
那囤下来的粮食可是非常可观的。
徐县令自己都有些心动了,他不做为难的
看着大胡子,“这些百姓们愿意交粮食嘛?”
看这样子徐县令已经被说动了。
唐绾绾在一旁瘪了瘪嘴。
真猥琐。
刚才还一脸不容商量的语气,这会儿又开始试探大胡子的态度了。
两人推杯换盏,同时喝了一口。
大胡子继续恭维着徐县令,“你可是县令大人,他们交不交掌握权不还在自己手里?”
“这……万一被捅到了上面。”县令也有明显的担忧。
按照山匪说的这个数额有点多,徐县令也有点后怕。
大胡子像是在安抚徐县令,“县令大人别担心,您的治下,百姓们安居乐业,生活富足,怎么可能会因为交一点点的税负就怨声载道?如果有人抱怨,那肯定就是刁民!”
张震在一旁气愤不已。
有点抱怨,就是刁民?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唐绾绾听着也觉得愤怒,有这样的县令,能过上好日子那才是邪了门。
县令没说话,还等着大胡子再说下一步计划呢。
大胡子心里鄙夷了一下徐县令,这徐县令分明吃了,喝了,拿了,还要表现出来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
野心又大,胃口也很大,偏偏胆子小的很。
大胡子没表
现出来半点儿的厌恶,依旧笑呵呵的恭维着,“刁民难道还不好处理吗?我们这些山匪,愿意为县令大人效劳。”
“哦,万一……”徐县令还有些担忧。
他其实是想知道这些山匪们还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大胡子一脸坚定,“哪有什么万一?有闹事儿了,杀了不就行,多杀几个人,下边的人都听话了。”
他们讨论这件事儿的时候,连声音都没有压低,语气也格外的平静。
似乎在他们的眼里杀几个百姓,就像是杀鸡一样的简单。
在他们的眼里压根不把普通的百姓们的人命当一回事。
听着这些,张震愤怒地握紧了拳头。
唐绾绾眼底也闪过了一丝杀意。
她也会杀人,只不过,杀的都是恶人。
她对待这些坏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唐绾绾看张震都快要按耐不住了,赶紧伸手压住了他的肩膀,眼神对他示意着不要轻举妄动。
她也想多听一听,看看这些人还有什么别的。
但凡这个县令有一丁点的仁慈之心,她都会网开一面。
殊不知县令还叮嘱了一句,“告诉你们的人不要太张狂!”
张震以为县令大人回头上岸了,还有些期
待。
“别大白天的虏那些黄花大闺女,晚上静悄悄的的抢走不就行了,非要弄得人心惶惶的。”
大胡子一脸茫然的盯着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