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客厅里就剩下,朱雍槺,刘震。
“蜀王世子,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本王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吧”
“陛下已赐婚,我们已是姻亲,你我无需遮掩”
“敢问世子,晋王在贵州,大败而归,满清大军,又紧追不舍,朝廷逃亡滇西,以后形势如何?”
朱雍槺,话锋一转,单刀直入,摊开了说,不再糊弄了,刘盈,他娶定了,谁来了都没用。
“嘿、嘿!”
听到晋王大败,世子刘震,抬头看向屋顶,嘴角上翘,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显然对蜀王府的遭遇,感到极度不满。
“哎!”
“朝廷内外,人心惶惶,形势不容乐观”
随后,刘震,一声叹息,满脸的忧虑,晋王都顶不住了,永历小朝廷,也没救了。
“世子,你也是将门出身,知兵之人”
岷王朱雍槺,站起来,话锋又转,气势一变,声音洪亮,吓得刘震眼皮直跳,跟着站起来。
“以朝廷的兵力布置,根本挡不住,满清追兵,鞑子必然长驱直入”
“最迟下个月,鞑子杀过来,朝廷逃亡何处?”
朱雍槺,盯着刘震的眼睛,搬出鞑子,咄咄逼人,后者的眼神,左右躲闪,不敢直视。
“到时候,蜀王府如何自处?是逃、是死、是降?”
“满清追兵,步步紧逼,你我两府,人丁几百口,还有多少时间?”
朱雍槺,振振有词,追着刘震,继续大声逼问,威风凛凛,气势压人。
世子刘震,身体一颤,像被重锤击中一般,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两眼发直,默默的思考。
效果不错,朱雍槺心中暗忖,逮着刘震继续喷。
“如今国难当头,态势紧急”
“本王,连夜登门贵府,就是想及时,议定婚事,缓解两府的困境”
“蜀王世子,刀把子都架在脖子上了,婆婆妈妈,你还等什么?”
朱雍槺,灵魂一击,军阀二代,热血青年,哪里忍得了,被喷成婆妈?大丈夫,那个不是带把的爷们?
“好!宜早不宜迟”
世子刘震,站起来,大喝一声,他也不想窝囊下去,两府联姻,已成定局,何不借势,拼一把?
“蜀王世子,畅快,够豪爽,够爷们”
“正月初八,是良辰吉日,如何?”
朱雍槺,趁热打铁,赶紧确定日子,生怕刘震反悔。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岷王朱雍槺,走上去,与世子刘震,击掌为誓。
朱雍槺,心想,费了这么口舌,总算说服了,未来的大舅哥,达者兼济天下,穷则低头做人,南明的亲王,外表看着光鲜,实不如这些军头。
客厅内,氛围浓烈。
岷王朱雍槺,世子刘震,各自安坐,喝茶歇一歇,中场稍息。
“对了,还有一事,跟你通个气”
“陛下已下旨,准许本王,重建勇卫营,兵额3000”
“本王打算,成婚以后,立刻募兵成军,上阵杀敌,报效朝廷”
婚事搞定了,朱雍槺,一脸的轻松,又开始,打窝诱鱼。
世子刘震,霍的一下,又站起来,眼睛瞪得老大,非常震惊,太震撼了,心想,又来骚操作,还让不让人,坐下来休息啊。
“岷王殿下,此话当真?”
世子刘震,声音颤抖,不可思议的问道。
他是年少,但不是政治白痴,明朝皇帝对宗室的监管,非常严格,怎么可能让岷王领兵,宗室领兵,可是皇室大忌啊。
“宫里刚下的圣旨,跟赐婚一起,千真万确,无需质疑”
朱雍槺,肯定的回答,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搞得很神秘似的,苟着拿到的兵权,也是本事。
“岷王殿下,不能大意啊,战场上,刀剑无眼,岂能以身犯险”
“战事凶险,家父与满清,大战数十场,鞑子凶悍残暴,我辈多少英雄豪杰,命丧沙场”
世子刘震,表情激动,大声劝导,岷王朱雍槺,万一有个好歹,妹妹就成寡妇了。
“此事已定,难不成,本王是贪生怕死之辈?”
“身为宗室亲王,更应该做天下表率,冲锋陷阵,总是躲在后方?”
“眼睁睁的看着,满清鞑子,屠戮忠良,如此苟且偷生之事,娘们似的,岂是大丈夫所为”
老油子朱雍槺,又来劲了,说的大义凛然,开始忽悠。
“鞑子大军,会师昆明,然后是楚雄、大理、最后是永昌”
“我辈继续逃亡?继续忍辱偷生?”
顿了顿,歇一口,继续喷。
“满清鞑子,每下一城,皆屠尽军民,扬州十日,嘉定三屠”
“贵州罗炎大战,军民40万,鞑子屠杀殆尽,晋王的家眷,亦无法幸免”
“大丈夫,当死于边野,何须马革裹尸,请世子相助”
岷王朱雍槺,目光炯炯,看着刘震,图穷现匕首,有兵权还不够,得有人。
朱雍槺,今晚亲自上门,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定婚事,婚事有圣旨,叔公朱企鋘,长史陈长兴,搞定没问题。
他需要蜀王府的臂助,联姻的目的,就是蜀王府的军阀底蕴,他相信蜀王府也不愿意,就此消沉下去。
失势的军阀二代,热血青年,要想富贵荣华,世袭罔替,得下重注才行,女人满大街都是,朱雍槺,何须单恋一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