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谶见张陵川神色严肃,立即吩咐侍卫兵都朝着那根供香的方向严阵以待。
“怎么回事?”
我刚问出这句话,就被张陵川拉着往后退了几步。
他眉头紧皱,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陈新泽尸体的方向。
“那具尸体有问题。”
望着地上那七扭八歪的尸体,我当即明白过来:“会传染?”
他摇头。
“不是,是有某种极具攻击力的东西朝着四周围散发开来了。”
极具攻击力的东西,只怕是用热武器也未必能迅速消灭。
随后,张陵川带着我拿出糯米和白酒,沿着那个地牢外头撒了一路。
然后又是烧了一堆符灰撒在糯米上面。
这在玄门中叫做画地为牢。
张陵川走得随意,其实脚上踏着步罡,而嘴巴上念着经文。
这经文步罡和符文需要三者相互配合,否则这术法便难以生效。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带着我走出了那条警戒线。
画地为牢是个很费精力的术法,一旦施展成功,变便能把一些生了灵智的东西困在里头。
据说这可是陆压道人的压箱绝技。
他在鼎盛时期,甚至可以将灵兽困于阵内。
张陵川虽然没有陆压道人那本事,可困个小小的蛊虫倒是不成问题。
出到外头后。
张陵川左手符刀,右手各种黄符纸,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初步判断,应该是什么蛊虫之类的东西,可我对蛊了解不多,只能先拦起来,然后那喷子扫射。”
我点头,也小心谨慎地看向了不远的地方。
毕竟能这么迅速把人弄死的东西,对付起来必定相当棘手。
温瑞安这时没再朝我们投来鄙夷的目光,而是朝张陵川的方向竖起了大拇指:“不错,你们特调局倒也有几分用处。”
张陵川头都没回,只是伸手朝着身后比了一个大拇指的手势。
“不用担心,这都是小问题。”
今天天气晴朗。
一群人顶着大太阳,拿喷子对准那柱香。
周围安静一片,我甚至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可是面前的地板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让我不由得怀疑张陵川说的那个蛊虫通人性。
它该不会是知道自己身处于埋伏之中,所以故意躲着我们?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可怕了。
我们就这样等了将近五分钟后,才听到一个“嘶——嘶——”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难道是蛇?
如果是含有剧毒的蛇咬人一口,那致死率也是很高的。
然而,下一秒,我突然头皮发麻。
因为那个“嘶嘶”的声音,竟然多了起来,一时之间此起彼伏。
有那么几个瞬间,给我感觉像是四周围都变成了蛇窟。
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问张陵川:“要不要弄个细网什么的,万一那玩意会飞,可就麻烦大了。”
张陵川低声说:“不怕,画地为牢,它们出不来。”
我扭头瞥了他一眼。
“你老实说,那画地为牢,能撑多久。”
张陵川叹气:“让我多装几分钟的逼行不行。”
“不行,咱们得实事求是一些。如果你这玩意失效了,那东西还没引出来,那可完蛋了。”
张陵川气得伸手敲我脑袋。
“闭上你的乌鸦嘴。”
“有老子在,怎么可能会完蛋。”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祈祷但愿如此。
张陵川那柱香,与普通的供香不一样。
它被点燃之后不是往上飘,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下行流去。
跟倒流香一样。
就在那支香都快要燃烧殆尽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一个像蛇,却又不是蛇的东西,从陈新泽的身体里面缓缓爬出来。
它的嘴里,吐出了分叉的舌头,仰起脖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只是什么东西……”
从小在乡野长大的我可以确信,那玩意不是蛇。
那玩意虽然身子像蛇,四处爬行。
可是它下面还长了腿,像蜥蜴,却又不是蜥蜴。
它的头顶是三角形,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痘痘。
或许不是痘,而是瘤子……
总之,看得我都快把早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张陵川没有什么表情,但我感觉到他呼吸声都轻了几分。
显然也十分紧张。
只见地上那个奇怪的东西往供香的方向爬了一段路后,身后还真就长出了两只小小的尾巴,然后就当着我们的面,骤然飞了起来。
我压低声音暗道:“卧槽。”
“我说什么来着。”
我一紧张,手就试试地抓着张陵川的胳膊。
他倒吸一口冷气。
“你别激动。”
“啧,我手臂都快被你掐红了。”
低头一看,也胳膊上赫然出现了几道印子。
“抱歉……我被这玩意吓到了。我害怕它朝我脸上扑过来。”
张陵川没忍住笑了一下。
但是下一秒,我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那傻逼玩意,好像真听懂了人话,当即扑着它的翅膀,就朝着我们的方向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