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磨破嘴皮子,终于劝顾老大同意周家婚事。
轮到顾老太时,她直接摆摆手,“老一辈不管下一辈的事,你们自己的儿女自己操心。”
王氏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翌日,一直快到午时,周家一帮人才带着媒婆姗姗来迟。
王氏喊来刘氏帮忙,客气的端茶倒水,请周家人上座。
周老太捏着手绢坐下,周家媳妇也鼻孔朝天。
王氏气的心梗,无奈只能陪笑。
等说到彩礼时,周家摆摆手表示,只能出二两彩礼。
王氏还未发火,顾老大差点掀了桌子,“二两?你打发要饭的呢?”
十几年前他娶王氏才二两,现在是啥时节,彩礼已经涨到十两了,周家怎么有脸说…只给二两。
周涛的爹周狗,翘着二郎腿不屑冷嗤,“你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
“你……”顾老大气的心梗,被王氏连忙拉住,拉到一旁劝道:“当家的,咱家还差那几张银子吗?周家穷,咱就当接济他了,大不了到时候多陪些嫁妆。”
顾老大继续叉着腰火气直冒,“你瞅那态度,是人说的话吗?自古以来低头娶妻,高头嫁女,他倒好,鼻孔差点翻上天,好像我闺女上赶着嫁似的,咋的?我闺女嫁不出去呀,我老顾家日进斗金,我闺女想嫁啥样的人没有。”
气死他,气死他了,若不是王氏劝他,说什么文人讲究两情相悦,不可棒打鸳鸯,他们老顾家都是读书人,不可迂腐思想,他才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当家的,咱家的生意只会越做越大,势力也会越来越大,日后有咱给闺女撑腰,周家也欺负不了她,再说了,隔壁村私奔的不少,万一闺女做了傻事,多丢人现眼呀。”
王氏不敢将顾云怀孕的事告知顾家人,只能拿旁人说教。
顾老大一听,脸色板的如腊月寒冰,恶狠狠的眼神像凶兽猛兽吞食野物,“她敢,她要是敢做没脸没皮的事,我先剥了她的皮,再抽了她的筋,以后就没她这个女儿。”
王氏心脏紧了紧,难受的窒息,但还是劝道:“当家的别气了,你瞅瞅人家大户人家嫁闺女,从不在乎彩礼,就是让男方家看咱女方家多大气,看不上他那些钱,咱顾家现在也算有钱人了,不能计较细枝末节,云儿快17了,周家那小子小,她能拿捏住,放心好了。”
王氏又劝了良久,顾老大心中的气才消些。
也就没计较周家出二两银子的事,反而大手一挥,“我闺女出嫁,20两陪嫁,金银首饰各四对,棉被十对,襦裙十件,成套的家具要最好的槐木,桌椅板凳各十对。”
他够大气了吧,哼哼,他老顾家有钱,根本看不上周家的二两银子,你们小气吧啦抠里抠索只给二两,他直接整十倍,20两!
加上棉被,家具,首饰,整整盘算下来得有40两。
他顾长生嫁女儿,定要十里八村羡慕。
周家人一听,愣了半晌,随即笑嘻嘻的握手,“哎呀,亲家就是大方,这十里八村嫁女儿,陪嫁这么多的,您是头一份呀。”
就连周狗,也从凳子上站起来,点头哈腰的搂着顾老大的脖子,哥俩好的拍马屁。
顾老大有些飘飘然,他很享受追捧的感觉。
见状,王氏总算松了口气。
日子定在了正月初六,赶的很紧。
顾老大觉得日子太近了,准备起来很仓促,王氏费尽口舌劝道:“咱家女儿是福宝,周家人迫不及待的娶进门呢,再说了,正月初六是好日子,宜嫁娶。”
顾云听说亲事成了,脸颊红红,她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周涛,她有孕了。
有了彼此爱的结晶,然后他们一家三口,定会好好过日子。
……
腊月三十,顾家新宅喜气洋洋。
时恒带领弟弟妹妹贴对联,顾云躲在屋内绣嫁衣。
“娇娇…姐去哪了?”时恒自休假在家,就没看见顾娇。
也不知她在忙些什么。
清幽巷的三大爷与顾娇的关系愈发近了,时恒不知,这女人到底用了何法子,竟然哄的鼻孔朝天的三大爷,对她屁颠屁颠卖乖讨好。
难道……仅仅因为那一锅臭鸭蛋粥?
不至于吧!
他可是经常给三大爷买吃食,想要拉近关系,从而等到他前世的师父寻找。
玄冥一老是他前世的师父,此人行踪不定,但按照时间算,这个点儿他正在寻找玉面三公子。
而玉面三公子便是学院门口看门的三大爷,时恒想方设法住在了清幽巷,为的便是前世的师父。
“石头哥,二姐去练功了,每日早出晚归,还教了我两招呢。”顾雨说完,伸出干瘦的小腿比划两下。
时恒总觉得招数有些熟,但顾雨模仿的不像,他暂时看不出来哪熟。
“你们先贴着,我去寻她。”时恒能想到的便是椒山。
顾娇手下的血煞阁,暗一早就查了出来。
一众人已经搬到村子附近的山头,如今取名椒山。
暗一等人多次想暗查,但椒山机关重重,就连蛇虫蚂蚁都不得靠近。
时恒从来不知道,这女人还会设置机关?
莫非…她,被人夺舍了?
亦或者…和他一样重生了?
时恒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前世这女人可是手无缚鸡之力,虽有才华做的一手好诗,但却无能力保护自己,靠才能吸引三皇子,处处受到他的庇佑。
一旦三皇子翻脸无情,那女人落得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