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背着时恒,一步一步走下了山。
时恒紧紧贴着温暖的后背,温热的薄唇下意识的往顾娇耳边凑,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畔。
热热的,有点痒,顾娇侧了侧头,问道:“你来椒山干嘛?”
她从未将椒山的事告诉顾家人,椒山隐秘,机关重重,万一顾家人寻她不小心受了伤,麻烦就大了。
时恒抿了抿唇,“三妹妹说你在练功,我…我也想学两招,便来寻你,谁知…谁知在大山里迷了路,摔伤了腿,不知怎的就爬到了椒山。”
“以后莫要来了,此地危险重重,万一伤到你怎么办?你若想学功夫,改日姐姐教你。”
“嗯,听你的。”时恒勾唇笑了下,再次紧了紧手臂,下巴贴在顾娇肩头,目光狡黠。
顾家的年夜饭非常丰盛,有钱了嘛,又盖了大房,自然吃的好,喝的好,心情好。
饭桌上,顾老大还宣布了一桩喜事,那就是顾云,年后初六出嫁。
顾娇挑眉,随意问道:“这么急?”
顾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正月初六是黄道吉日,宜嫁娶,年关未过,正好双喜临门,你不懂就不要瞎掺和。”
“我只是随口一问,你那么心虚干嘛?”
“谁,谁心虚了?我那是……”顾云话还未说完,便被王氏打断:“回屋待着去,待嫁的女儿少说话,多做事,嫁衣绣完了没?”
就那么几天了,让她嫁出去就了了桩心事,省的多说多漏。
“没有…”顾云低垂着眸子,最近在娘面前,她大气也不敢喘, 不敢停留便回了屋。
这边的习俗,年夜饭要在中午吃,吃的越早,来年运道越好。
吃完饭,顾娇领着弟弟妹妹堆雪人,时恒被电的全身酸痛,又撒谎摔伤了腿让顾娇背着他。
如今,只能装到底,躺在被窝里眼巴巴。
顾娇堆完雪人不尽兴,几人又开始了打雪仗。
“砰的一声。”顾雨掷过来一个雪球,顾娇灵活躲过。
“你们四个一起来。”顾娇不尽兴,让顾文顾武顾雨顾柔,联合向她发起攻击。
雪球瞬间从四面八方袭来,顾娇灵活的旋转身体,以手撑地,打了个轮圆。
砰砰砰!顾娇凌空接住三个雪球,身形如飞,单脚稳稳地踩在雪地之上。她另一只脚高高撑过头顶,而那只脚上竟然立着一颗巨大的雪球。
古代武功果然名不虚传,短短时间,顾娇觉得自己要上天。
若是多学几年,还不称霸武林,杀遍天下无敌手。
“哇!二姐好棒!”顾文顾武呈捧心状,艳羡不已。
顾雨顾柔双眼放光,“姐,啥时候教我?”
顾娇抛了个眼神,“等你们接住我的雪球再说,看招。”
雪球仿佛长了眼睛般,划破长空,直奔顾文顾武,顾雨顾柔。
“啊!!”几人四处逃窜,被厚厚的大雪滑倒,过年的新衣瞬间沾了一身雪沫。
“哈哈哈!”顾娇开心的仰天长笑,好久没这么爽快过了。
自七岁之后,她便没有了童年,日日在痛苦与折磨中度过。
她已经想不起,多久没堆过雪人了?
正打的起劲,血煞一娘焦急的嗓门响起:“姑娘,姑娘不好啦,两尊佛打起来了。”
顾娇差点摔倒,临走之前零嘴辣条安排好,怎么还能打起来?
按道理,玄老绝不会先动手,除非是…
完了完了,三大爷千万别把玄老的腿打断了。
顾娇马不停蹄往椒山跑,轻功运起,落了血煞一娘整整一大截。
“等…等等我呀。”
而此时,一队人马,正凶煞恶煞的朝顾家村赶来。
队伍侍卫打扮,佩戴宝刀,乌泱泱一群,刚到村口,便吸引了十里八村人的注意。
全部跟在其后,吃瓜凑热闹。
这群人停在顾家门口,为首是县令大人身边的师爷,梗着脖子,捋着胡须道:“你们铺子里的辣条有毒,害了县令大人的幼子,至今昏迷不醒,即日起,将顾家人逮捕归案。”
顾家人吓得缩成一团,顾老大梗着脖子解释:“官爷,是不是抓错人了,我们家辣条怎么可能有毒?”
“是啊,官爷,每日制作都有人盯着,保证无毒。”顾老二也举起手掌,发誓般解释。
顾家几个孩子,吓得缩成一团,顾云更是连门也不敢打开。
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凶神恶煞的,还佩戴着刀。
时恒听到动静,一瘸一拐的从屋内出来。
屋外什么动静,听声音不像他们打雪仗的。
顾老太擦了擦手,连忙迎了过来,讨好道:“官爷,怕是有误会,我们铺子里的辣条干净卫生,又有人员监管,绝不可能有毒。”
“证据确凿,还想抵赖?”师爷眉头一拧,手底下的带刀侍卫立马抽刀,银白色的刀光在雪地里尤为瘆人。
“冤枉啊!”顾老太吓得一哆嗦,她一个老太婆,顶多在村子里能打能骂,若摊上官司,吓得双腿打颤,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顾家的院子挤满了人,师爷蔑视的目光打量着顾家老幼妇孺,就连几个大男人也双股颤颤,他不屑冷嗤,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人抓起来押进大牢,留着过年吗?”
“冤枉呀,官爷,我们顾家不可能下毒的。”顾老太再泼辣,却也只是普通的妇人,两个儿媳妇更加立不起来,躲在她身后哭哭啼啼。
王氏一手搀扶着婆婆,一手紧紧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