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一个人,快去快回。”
宁绍钧将药方揣进自己怀里,从驿站里找到了一根棍子,提在手里就出了门。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疼一夜!
大雪纷飞,寒风刺骨。
天色已经暗下来,宁绍钧埋头往前走着。出门的时候,他去问了守在驿站的老差役。
他说往前四五里有条小路,沿着小路再往前走不远就能看见村子,那里有位赤脚大夫,那里或许能买到药。
要是平日里,这四五里路宁绍钧根本不放在眼里,来去也用不了一个时辰。
可如今脚下的雪,一踩下去,便是没到了腿弯处。加上夜色渐浓,这一路就更加难行。
宁绍钧紧握着棍子,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踏在厚厚的雪上。
寒风呼啸,吹得他的脸颊刺痛,但他毫不在意,心中只想着尽快找到那位赤脚大夫,也在祈祷那里会有他需要的药。
他穿过了那片被大雪覆盖的树林,树枝上的积雪不时地飘落,打在他的头上、肩上。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随即又挺直了背脊,继续前行。
终于,他看到了那条小路。路虽然狭窄,但总比在雪地里乱闯要好。他沿着小路一路前行,心中充满了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宁绍钧终于看到了那个村子。他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
随意敲响了一家农户的门,主人家没有动静,只从屋里传出一句询问。
“谁啊?”
“劳烦,请问村里的赤脚大夫家在何处?”
宁绍钧在外面,扬声询问。
“往东走到头就是!”
“谢谢,谢谢了!”
道了声谢,宁绍钧辨别了方向,便抬步朝着村东头走去。他找到了那位赤脚大夫的家,敲响了门。
大夫被他从睡梦中叫醒,听了他的来意后,立刻为他抓了药。宁绍钧感激不尽,付了药钱后,紧紧地抱着药包,转身往回走去。
回到驿站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宁绍钧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雪,将怀里的预防风寒的药,给了程氏。
自己抱着给姜楚云的药,马不停蹄的就去熬。、
“二郎,嫂子去吧!”
程氏伸手拉住他,想要去接他手里的药包。
“多谢大嫂,您还是去照顾浩哥儿和欢姐儿吧。我自己来就成!”
宁绍钧身体一转,将药包护进了怀里。
他能为阿云做的事情不多,可不能让给别人!
说完便抱着药跑开了。
房里,姜楚云抱着还有余温的包裹,睡的正香。被推门声吵醒,她睁开眼睛,就看见宁绍钧端着一碗药,快步走到床边。
“醒了?药来了,你快起来喝了,喝了就好了!”
宁绍钧将碗放在床边,伸手想去扶她。刚伸到一半,想起自己身上的寒气,倒是往后退了两步。
“你慢点起,我身上凉。”
他一退后,姜楚云看清了他身上的衣服。肩头湿透,裤腿和脚上更是还结着冰碴。
“你去抓药了?”
姜楚云的视线转到药碗上,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再次看向他被冻的通红的双颊,和他亮晶晶带着催促的眼神。姜楚云的心瞬间被温暖填满。
她端起药碗,一口喝下。身体里瞬间感觉暖烘烘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宁绍钧紧张的盯着她问道。
姜楚云看到他紧张急切的样子,不由的哭笑不得。宁绍钧也明白,自己这是着急了。
药效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喝了药,姜楚云安睡了一夜。宁绍钧则是坚持要守在她房里,就在桌上趴着对付了一宿。
翌日天亮。
姜楚云起身的时候,察觉到身下的波涛汹涌,不由在心里暗骂。
这具身体原本有些亏损,流放的这一路上,吃食上不短缺,姜楚云也锻炼的好。
倒是养的健壮了不少,原本一直没来葵水,竟是眼看着要到肃州的时候来了。
还来的如此惊天动地!
直到今日起床,小腹处还隐隐作痛。
宁绍钧听见动静,猛然起身,见姜楚云捂着肚子,眉头微皱的样子,又着急起来。
“那个庸医!开的什么药啊!”
姜楚云听他急的骂人,差点没笑出声来。
人家可是堂堂神医,治好了宁绍元的腿伤,如今倒是因为一个痛经被骂,多少是有些冤的慌。
“你才是庸医!你一家子都是庸医!”
步随风刚走到门外,就听见了宁绍钧的骂声。不服气的推开房门,直接闯了进来。
“你不是庸医是什么?一服药下去,她为什么还疼?”
宁绍钧也不甘示弱,瞪着步随风,就像是看一个废物。
步随风哪里受过这个气,伸手指着宁绍钧的鼻子骂道。
“你也知道只喝了一服药啊!你当那药是什么神丹妙药啊!
她就一个行经不畅,我要给她下什么猛药?是药三分毒,你不知道吗?”
步随风也不惯着宁绍钧,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顿输出。
宁绍钧还想反驳,姜楚云伸手拉住了他。
再吵下去,她这点痛经的毛病就要闹的人尽皆知了!
“行了。别吵了!赶紧收拾收拾,吃过早饭好赶路~!”
“你赶什么路?冰天雪地的,寒气由脚下入体,以后你想疼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