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他体内输灵力。”
江灼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却有种令人感到安定的魔力。
苏皎皎脑中那些多余的情绪,随着江灼说话的声音,很快便收敛一空。
她双手抵在程又青的肩头,运起灵力开始缓缓注入。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凌海宗。
在收到黄方派人传来的消息后,孙俊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最近总是特别不顺。
自从那天在那个臭女人家里吃瘪以后,不管是感情方面还是事业方面,都在各种受挫,没有哪样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现在居然连宗内发展最好的药店,也被一名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跑出来的妇人所欺。
真当他们凌海宗是摆设吗?
孙俊宇怒气冲冲走在前面,药店小厮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穿过迂回曲折的走廊,走进一间不怎么起眼的小屋,最后经过小屋后方的一道木门,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药店小厮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只觉得自己仿若置身于仙境之中。
周围遍布郁郁葱葱的绿植和花草,而且全部都处在最原本的状态,与平日里野外所见的那些被魔气污染后的变异植物大相径庭。
而且灵气也比外界充裕许多,呼吸之间便会让人感到神清气爽。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路,惊讶地发现之前打开的那扇门已经完全没了踪迹。
心中虽有些慌乱,不过更多的还是崇敬之意。
凌海宗毕竟是大门大派,这般手段比慕星门那种土著小门派不知道强了多少。
竟然可以凭空开辟出一处洞天福地。
小厮一边好奇地四处张望,一边跌跌撞撞跟在孙俊宇身后。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树木逐渐稀疏,道路走到了尽头。
而前方则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水面,还有矗立在上面如同孤岛般的凉亭。
小厮还来不及感慨,突然感觉到脖子后面的衣领一紧,接着整个人就飞了起来。
他本能想要挣扎,结果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捂住嘴往上看。
抬头看去,才恍然发现,原来是孙公子正拎着自己的衣领往前飞去。
离得近了,才看见一位身穿广袖长袍,须发皆白,颇有种仙风道骨韵味的老者正端坐在亭中。
他手中端着一个白玉杯子,头顶的发髻却只用了一根木簪固定。
乍一看觉得十分普通,可仔细端详,却能隐约看见上面雕刻的古朴纹路以及幽幽的微光。
孙俊宇将小厮扑通一声扔到地上,整理下两侧衣袖,朝着老者恭敬行了一礼。
才开口道:“爹,黄方派人给你传讯了。”
说完便安静地退在一旁,跟变了个人一样,完全没有在外人面前那种嚣张跋扈的模样。
小厮这才知道,眼前之人竟然是凌海宗在幕城的实际掌控者。
孙长老慢悠悠举着杯子抿了一口,才抬眼看过来,发出一声单音:“哦?”
小厮被他的气势所震慑,根本不敢再看老者,急忙跪在地上用膝盖移近几步,将黄方给的令牌摸出来,双手呈过去。
孙长老接过令牌,感应片刻,便有些不悦地看向孙俊宇,“现在连这点小事都需要找我了吗?”
孙俊宇在他的质问下,哆嗦一下,瞬间变得老实巴交,同时开始后悔,被怒气冲昏了头,怎么就闹到这里来了。
他平日里在外面耀武扬威就算了,碍于父亲孙长老的缘故,宗里的人对他都包容有加。
所有人都会默契地帮他把不好的一面,隐瞒起来。
在这种人人吹捧的环境下,心智逐渐走偏,无论做什么事情都由着性子,怎么高兴就怎么来。
由于接连受挫,导致孙俊宇本就不多的一点理智,现在变得雪上加霜,不能说是完全丧失,但也剩的得不多了。
直到听见父亲威严的声音,才重新恢复了一点,但也仅仅只是一点。
他微微顿了短暂的几秒,便立刻理直气壮地开始告状:“方叔父忙着处理聚义盟的事情,根本就不管帮内的事,而且您也天天把自个儿关在这里,长时间没有露面。”
“我对管理帮内的事情也没经验。”孙俊宇越说越委屈,“其他长老对我爱答不理,这不是实在没法了,才找上您的嘛!”
孙长老哂笑一声,斜眼看着自家儿子这副不成器的样子许久,才缓缓道:“我虽不出门,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却一清二楚。”
他顿了顿,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目光重新转向跪在地上的小厮。
“去回复黄方,说我知道了。”
小厮松了口气,急忙扣头应好,起身后,却开始烦恼,自己该怎么离开。
不过没有时间留给他继续思考,一道微风拂过,眼前景象瞬间变换,转眼间他又回到了凌海宗大门前。
看着头顶巍峨的牌匾,加上之前如同梦境一般的一场经历,小厮心中不由对凌海宗更加崇拜与敬畏。
小厮倒是一走了之了,可留下的孙俊宇心中不禁开始有些发毛。
正当他准备告辞开溜的时候,孙长老那不徐不疾的声音已经传入了耳中。
“你最近在外面做的混账事情,你以为我当真不知?”
听到这句话,孙俊宇有种不祥的预感。
孙长老接下来话,毫不留情地印证了他的猜想。
“招惹个托儿带仔的寡妇,还借用了你方叔父的关系,将玄天门的弟子全派去当了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