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多少灶户了!”
其实很多人并不知晓,他们灶户仅仅靠盐田是无法生产食物,而是需要朝廷给他们平均划分的草荡提供柴火资源。
只是他们都是底层人员,不说要背负很多莫名其妙的杂税,而且自己所拥有的财产亦是无法保护,最终只能选择背井离乡。
天下人都知道百姓食盐难,殊不知他们灶户更是不易,哪怕再如何勤劳都已经无法持续自己的生计。
“你们为何不向两淮巡盐御史衙门检举?”王煜在一旁听着,当即忍不住插嘴道。
苟火旺不由得冷哼一声,脸上浮现嘲讽之色道:“我老娘明明是被总摧摧盐放火烧屋烧死的,结果我四处申冤无果,这扬州的官场一直都是官官相护!你说新来的巡盐御史铁面无私,我是一点都不信!我听闻钦差大人在京山县审案的时候,差点便让一个小吏在秤上做了手脚,而今再派人下去丈量盐田,我敢肯定还是十二亩!”
王煜想到京山县衙的一幕,亦是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且不说新来的巡盐御史是否铁面无私,但让两淮巡盐御史的书吏和衙差下去量田,确实很多的可能是十二亩。
“苟火旺,本钦差可以替你主持公道!只是现在案情复杂,且老夫亦有皇命在身,所以老夫需要你从旁协助!”王越心里生起一个主意,便对着苟火旺道。
苟火旺的眼睛涌出泪,当即扑通跪在地上道:“钦差大人只要肯替小的申冤,小的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次日,两淮巡盐御史衙门收到一纸诉状。提交之人正是灶户苟火旺,而状告的对象是两淮都转运使司下面的泰州分司,罪名则是“缩绳隐盐田,侵吞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