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生活过得也很快,转眼陈冲就该开学了。每次开学,他都有一个很大的烦恼。
爸爸是一个不善于持家的人,每次开学,都凑不齐他的学费。经常需要去东拼西凑,爸爸又是一个爱面子的人,不好意思出去借钱,所以经常都是妈妈出去给他借钱凑学费。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家离火车站是很近的,不过他要坐的车在他们这边是很难买到车票的,不是始发站。所以,每次他都是和烟台的两个老乡一起回学校。
那两个老乡有一个是他们自动化系的叫于胜斌,另一个是建工系的叫辛乐青。火车从烟台始发,他们从始发站帮陈冲买票,陈冲顺着火车道走到车站等车,连站台票钱都省了。
其实,每次要坐那么久的火车,陈冲都有点后悔当初不该报志愿的时候选这么远,每坐一次这么久的火车,都跟死过一次似的。那种难受,不晕车的人,可能无法体会。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李涛就跟他完全不一样,陈冲每次坐汽车闻那股汽油味会晕的非常厉害,可是李涛却特别喜欢闻那股味,所以李涛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晕车。
一路上有两个伴自然是好的,也会更好过一些,时间会感觉过得稍微快一点。于胜斌是一个很实在,很淳朴的小伙,给人一种踏踏实实的感觉。
辛乐青是一个非常外向,善谈,幽默的人,长得很帅气,特别招人喜欢,嘴很甜。陈冲已经很贫了,很爱开玩笑了,辛乐青比他还高两个level。
一路上,光听他跟周围的人聊天了,上到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下到几岁的小朋友,他简直是通吃。
真的很佩服他,而且有时候还时不时会调戏一下推着小车过来卖零食的女列车员。以后绝对是一个好业务员,陈冲当时一直坚定不移的那么觉得。
火车上卖的特产,一般前半段价格都是最高的,越往后离终点站越近的时候越便宜。有一次,辛乐青非馋得想试试车上卖的那种真空包装的烧鸡。
开始的时候一只卖20,他就想买,被陈冲和于胜斌制止了,后来走了一段,又过来变成30两只了,他便忍不住了,陈冲和于胜斌还是坚决不让买,到快到站的时候,变成20两只了。他这次是无论如何也不听劝了,非要尝尝。
然后,就如愿买了两只,打开吃的时候发现上面那么多毛,陈冲和于胜斌直接没了食欲,一起埋怨他“看吧,非要买,你快吃吧。”他也装起来不吃了。
后来据说,于胜斌带去给他哈尔滨的一个大伯家喂狗吃,狗都不吃。他们三个人的20元就这样打了水漂。
陈冲回学校算早的,舍友们都还没来,他有个特点,干什么事喜欢留点提前量,不喜欢把什么事情都留到最后着急忙慌的。早点来,可以好好收拾收拾,洗洗。
他们三人到学校到的时候都很晚了,可是回到宿舍,所有的疲惫感瞬间都无影无踪了。陈冲和自己那张床刚分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还真是很怀念了。
美美的睡了一晚,第二天,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能量,满血复活了。后来二哥告诉陈冲他也快到了,陈冲来早了也没事干,决定去接二哥。
一个假期不见,还真是有点想他们了。第二天他早早就到了车站,焦急、盼望着等了半天,终于二哥从出站口出来了,那一刻看到二哥还真是有点小兴奋。
二哥过了一个寒假,稍微胖了点,脖子上挂着一个小东西,还连着耳机,陈冲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猜想应该是听歌的。后来才知道那叫MP3,果然就是听音乐的,里面可以存很多歌曲。
二哥一出来他们俩就抱在一起,陈冲紧紧抱着问:“二哥,想我没?”二哥说:“想死你了,想你想得都快想不起来了,哈哈。”
“你先放开我,我快憋死了。”
然后陆陆续续的,大家都来了,三哥又是最后一个。
那会还闹了一个大笑话:也不知道是分开这一个月的原因,还是平时管三哥叫屁股叫习惯了,宿管统计还没回来同学的名单的时候,陈冲竟忘了三哥的名字了,光想着三哥叫屁股。
为此,后来寝室一起喝酒的时候,三哥罚了他一杯酒,他被罚的心甘情愿的。
陈冲他们第一学期的成绩,是邮寄的方式寄回给在家的他们的。他机械制图刚刚考了60,好险,差点补考。
高数什么的考的都也一般,就英语还是不错,92分,后来他特意看了才知道,英语这个成绩他们专业第一。
使他没想到的是,长庆,王海涛,李涛都考的很好。尤其李涛,可能因为高数他们高中课程跟陈冲他们不一样,在高中的时候学的就包含一部分大学的内容,数学考得特别好,不过其实他考的没有王海涛好,可是凭借他在综测组的便利,他多加了很多综测分,因此他最终拿了一等奖学金。
长庆,王海涛这一年是二等,王海涛的成绩各科都很均衡,没有什么弱的,他为此很不忿,总成绩居然比李涛还低。
李涛其实平时学习一般,不过特别爱考试前突击,每次第二天要考试了,就找个凳子坐门前,借着走廊的灯光学习。
因为他们宿舍楼一直以来都是十点半熄灯的。这一点,陈冲他们是很不齿的,总觉得,早干嘛去了。一般熄灯以后杵在走廊那突击的,都是些平常根本不怎么听课的。不过不得佩服李涛的突击能力,很有效果。
其实,没人会关心这些过程的,结果更重要,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像他这种人,反而混得很好。就这样,凭着他第一次的这个好成绩,和学生会的身份,李涛成了他们班第一个入党的。
回来以后,有一次上网的时候,陈冲碰到鲁云萍,犹豫再三,决定鼓起勇气跟她表白,因为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