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岚,是你吗?”陈冲拨通了叶岚的电话。
“是,好难得,怎么记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叶岚笑着问。
“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陈冲问。
“什么忙?我看看能帮上你吗?”叶岚不解的问。
“你认识治疗肿瘤方面的专家吗?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家人长了个脑瘤,家里治不了,来北京了。”陈冲解释道。
叶岚想了想说:“你别说,我正好有个师兄在肿瘤医院那边,我可以帮你问问。”
“是潘家园那边那个肿瘤医院吗?”陈冲高兴的问。
“对,他是在那个肿瘤医院,我一会先打个电话问问,你等我消息。”叶岚说完,挂断了电话。
陈冲焦急的等待着叶岚的消息,他难掩内心的兴奋,这个医院是全国治疗肿瘤最好的医院,想到可能能帮到窦雨凡,他开心极了。
过了好一会,叶岚打来电话,
“我跟师兄说好了,你直接过去找他吧,他会帮忙特殊照顾一下的,我一会把师兄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短信发给你。”叶岚干脆利落的说道。
“太好了,谢谢你,叶岚,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陈冲尽量平缓了一下内心的情绪说。
“是不是如果没有事找我帮忙,你打算永远不联系我了?还在怪我吗?”叶岚低声问。
陈冲犹豫了片刻说:“没有,我最近一直很忙,而且,我有女朋友了,我们都已经打算结婚了。”
“这样吧,等这件事忙完了,我请你吃饭。”陈冲接着说。
“好,你快忙吧。”说完叶岚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陈冲收到了一条叶岚来的短信,罗子铭,电话……
“喂,罗医生吗?我是叶岚的朋友陈冲。”陈冲自报家门。
“哦,是你啊,刚才叶岚说的就是你吧?你面子不小啊,叶岚可是出了名的从来不求人。”罗子铭笑着说。
陈冲笑了笑,接着问:“对,是我,罗医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过去一下?”
罗子铭想了下说:“这样吧,我今天在外面有个学术交流会,你们明天上午八点过来找我吧。”
“好的,太感谢了,那明天见,罗医生。”陈冲说完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陈冲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叶岚的声音,叶岚的问题不停的在他耳边盘旋着,是啊,还在怪她吗?
这个问题,他在心里也曾想过,尤其上次见到她之后。
他以为自己早就完全放下她了,释怀了,可是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早已经在自己心里的最深处某个角落生根了。
像一根长年累月长进肉里的刺,不触碰的时候,已经麻木的没有感觉,一触碰就会隐隐的痛。
这些痛,将那些自欺欺人的面具毫不留情的撕得粉碎。
要说不怪,怎么可能,陈冲永远也忘不了那段至暗时刻,那段人生低谷。
他不是不能接受分手,可是实在接受不了以那样一种方式,尤其还被算计,戏耍了。
可是要说怪,又能怪她什么呢,她自己本身也是个受害者,也有自己的无奈,悲哀。
要说怪,这一切最应该怪的是赵建国,这个人渣,阴险小人,早晚要跟他算这笔账。
北京站小旅馆内……
砰,砰,砰……
“谁啊?”窦雨凡问。
“雨凡,是我”陈冲回答。
门开的那一刻,陈冲突然心跳加速,紧张起来,面对这个自己的初恋女友,他既深深的愧疚,又有点期待再见她一面。
时光荏苒,岁月蹉跎,转眼已经五年多没见了,他很想知道这个一直深埋在自己回忆里的女人变化大不大。
四目相对,尽管张瑞芳已经提前跟陈冲说了雨凡瘦了很多,他还是被强烈的震撼到了。
她一头齐耳短发,脸瘦削的棱角分明,穿一条蓝色牛仔裤,浅灰色短袖T恤,脸色煞白,眼色发青,
要不是她骨架大,还有被牛仔裤衬的前凸后翘的身材,陈冲真不敢相信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假小子。
“你来了?这么快?先进来吧”窦雨凡有点吃惊的问,边问也边上下打量着陈冲。
“坐地铁很方便的。”陈冲边说边进了房间。
“雨凡,这是?”窦雨凡的爸爸问道。
“叔叔你好,我是雨凡的同学,毕业后我就来北京这边了。”陈冲主动回答,他不想让雨凡为难。
“小伙子快进来坐,不错啊,北京好,来北京有发展。雨凡,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窦雨凡的爸爸热情的示意陈冲往床头上坐,边看着雨凡问。
窦雨凡脸色微红,犹豫了下说:“我跟他不算很熟。”
陈冲坐下的同时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两张单人床,一个共用床头柜,一个32寸的破旧电视,
把这个大约5、6平米的房间塞的满满当当,几乎找不出多余的空地,窗外火车、汽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不绝入耳。
“小伙子,你来北京几年了啊?现在做什么工作呢?”窦雨凡的爸爸和蔼可亲的接着问。
“叔叔,您叫我小陈就可以了,我叫陈冲,我来北京三年了,现在做销售,医疗科研方面用的试剂耗材销售。”陈冲笑着回复。
“好,小陈,真不错,销售很锻炼人,好好干。北京哪都好,就是寸土寸金,太贵了,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居然一晚上要两百多。我这次真是拖累雨凡了,唉,她妈妈身体还不太好。”窦雨凡的爸爸边说,边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