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回去看看爸妈和大哥大嫂,一个我和立夏毕竟是新婚,该打的柜子这些东西我打算直接让姐夫去做,该付的钱我会付,”
听完刘建军这一番话,三个孩子和刘建设都哭了起来,刘强东哽咽着开口道:“小叔,我相信你,我也相信小婶,下午我和你们一起去厂里,工作的事情我没有意见,爷爷的工作是爷爷,其实那天我也听到了,爸的工作就让小婶婶干着,等我高中毕业我在接过来,”
等刘强东说完,刘建设也张了张嘴,断断续续的说:“小弟……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在这个家活了20几年,你知道。”
“我不傻,我不会把工资交给你姐夫的,我也写个保证书,就写一旦这个工作我留不住,就把这个工作空下来,等强东长大了,让强东接班。”
“虽然说我也是爸的孩子,但是自古以来,传男不传女,我知道。”
“让我去考试,考算术还行,其他的我啥也不会,我都听你的,以前咱们都听大哥的,听爸的,以后,家里的事情,全都听你的,”
听完侄子和姐姐的一番话,刘建军说:“放钱的罐子里,一共留了869,和一些票,还有六毛四分钱的零钱。”
“结婚娶媳妇是父母的责任和义务,自行车收音机和缝纫机家里都有了,我们也不分家,现在结婚流行的四大件。”
“我准备下午给立夏买一块手表,上海牌的,缝纫机加票给200,我们不办酒席,100,彩礼,66,还有要打的那些个柜子,我也不知道具体要花多少钱,就已经扣了366。”
“而且咱家自打有了你们三个小孩,家里攒不下布票和棉花票,只有一床新的被褥,还是单人的,我和立夏两个人将就着用,吃完饭我就去找立夏,去领证。”
“强东,你收拾一下锅碗瓢盆,姐,你也换身出门的衣服,给老三也换一身,等我们领证回来,我们去厂里把手续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哪个领导偷偷的就把我们的工作给卖了,这些年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我们不能再往下拖了”
说完这些,刘建军站了起来,拿着户口本,去了厂里工会开了证明,走向了去立夏的家。
顾家饭桌上的顾立夏,回忆过去。
在这个年代,上学早的孩子们八岁上一年级,晚的九岁上。
原身为了照顾小弟弟,12岁了才能和9岁的弟弟一起上学。
就这,还是纳着鞋垫的原身看着九岁即将入学的弟弟在树底下玩耍嬉戏,被邻居们问到:“咋还不上学呢?现在妇女能顶半边天,解放了,你也得上学去呀。”
“不上学,在家伺候弟弟,过两年你弟弟长大了,不需要你伺候了,你妈就把你送给别人家了。”
“你去求求你妈,你妈那个人好面子,等星期天,她们出来柳树下聊天的时候,到做饭时间了,你先把饭给做好了,再出来叫你妈。”
“那会儿树底下剩的人就不多了,你就问你妈,你多会儿能上学?你还能不能上学?你就告诉你妈,你上学也耽误不了做家务和带弟弟,你妈肯定得让你上去”
就这样,开始过上了上学时光,放学以后奔跑着回到家里面,还要洗衣做饭,伺候哥哥,爸爸妈妈,弟弟,整个一小可怜。
每一次升学考试,父母害怕弟弟考不上,提前就说写好的试卷要先写弟弟的名字,写完之后和弟弟交换试卷。
就这样,原声带着弟弟考上了初中,高中,却传出了弟弟是个小天才,小小年纪,跟着姐姐念书,考试一次比一次优秀。
初中开始,弟弟喜欢上了和男孩子玩,才开始和姐姐分开,原身这才和刘建军成为了同桌,一做就是四年。
终于考上了高中以后,和弟弟不再在一个班级里上学,同桌,还是刘建军,她内心窃喜,不是不喜欢弟弟,只是自己的同桌是一个善良的人,这就足够了。
长大的过程中,由于母亲爱面子,原身做过新鞋,穿过新衣,也曾问过自己父母,真的不喜欢自己吗?可是直到毕业,选择谁下乡,才认清现实。
自己永远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小时候为了照顾弟弟,可以不让自己上学,明明自己只比弟弟大三岁而已。
长大以后,可以为了不让弟弟下乡,自己去,凭什么?
主席虽说的妇女能顶半边天,却没说该怎么做,绝望之下,换成这个接受过现代文明的灵魂,凭什么?
就凭他是父母,反正他不是我的父母,原身是自己跳河的,既然已经放弃了生命,那就好好转世投胎,去投胎到21世纪,成为一个,新时代,接受新思想的,独立的,自由的灵魂。
很快,一只鸡就变成了鸡骨头,堆在了那里,顾母站起来,道:“下午我们都得去上班,你把碗给洗了,家也收拾了,便是结婚了,你还是我们的女儿,就该孝顺父母,立东赶紧去学校,别迟到了。”
顾立夏,既没答应也没反驳,只是走到厨房,把自己的碗和筷子洗了,然后,拿起户口本和结婚证明,朝着院子外走去,没有回应,弟弟顾立东的指责。
直到走出了这个院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抬头挺胸,昂首阔步走向了钢铁厂家属院,才走到半道上,就看到了刘建军的身影,于是快步上前。
“建军,你来了呀?走吧,我们转道去派出所去。”
说完这句话二人二人一前一后,走向了去派出所的方向,一路无言,不过十分钟,二人就走进了公安局的院子。
门口看门的大爷正端着一个茶杯喝茶水,大爷出声问道:“是来登记结婚的吧?最边上那个家,上面写着那户籍科。”
刘建军笑着上前说:“谢谢大爷,您辛苦了,为人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