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榆木不堪的。
长得一样,脑子怎么差这么多?
姜羡鱼去书苑两次就碰见赫连奴罚站两次,她觉得不太应该。她的主角明明聪明绝顶,计谋一等一的厉害,后期嘎嘎乱杀。
怎么着连千字文都学不好?
莫不是要捅一刀,开完心窍才变聪明?
先生捏着戒尺在训斥他:“不好好学就算了,还迟到早退,字不认识几个拿那么多书堆在桌子上做什么?还敢在书上乱画,孺子不可教啊,怎就不及你兄长的半分聪慧,给我顶着书罚站一个时辰。”
姜羡鱼把人提溜到覆雪院,把先生让他顶的书拿来。四书五经,兵书策论整整齐齐一大摞。
她肃声问:“千字文和百家姓你不学,拿这些书做什么?”她大致翻了一遍,发现每本书里,所有的‘清河’二字都被圈了出来。
“其他的没学会,这两个字你倒是认识。”
赫连奴抿着唇不说话,她犹如一个教导顽劣孩童的母亲,气道:“学不好没关系,关键是态度,你态度有问题。”
“把手伸出来。”
赫连奴乖顺的伸出手,她拿起戒尺就是几鞭子。
少年长睫微颤,眼尾处无端的红了,湿润的眸子似藏了一捧光,小声问:“公主也觉得我蠢笨吗?”
姜羡鱼就有点下不去手了,觉得自己太过恶劣,仗着男主还是个小可伶就这般欺负他。
赫连奴抬眼偷看她,小心翼翼问:“先生说的我听不懂,公主可否教我?”
姜羡鱼倒是想啊,但咬文嚼字的她也不会,原身也是个不学无术的。
“罢了,我会同表哥说,给你单独请个先生。今日先教你写自己的名字吧。”
姜羡鱼命人拿来纸笔,在上面端端正正写了赫连奴三个字。
幸好从前学过书法。
她把字摆到他面前,道:“你先照着写。”
少年端端正正坐着,青丝半束,露在黑袍里的一段脖颈低垂,优美漂亮极了。
就是那字和狗刨的一样。
姜羡鱼无奈,走到他身后抓住他手用力。他虽清瘦,但个子高,手又长,她几乎是整个人趴伏在了他的背上。少女连呼吸间都带了甜香,眸子亮晶晶的,白嫩的脸颊像是云朵一样,瞧着好像能入口即化。
赫连奴渴望她的触碰,好像只要挨着她,浑身都暖融融的,舒服得叫人喟叹。
【滴,好感度30】
姜羡鱼握住他的手顿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
赫连奴扭头看她,日光透过窗口洒在他长睫,像是盛了一睫羽的碎金。
好看到犯规!
姜羡鱼发现自己对他毫无抵抗力,被他瞧着总想手贱的掐他,于是道:“把头扭过去,认真写字。”
赫连奴乖乖的低头,又开始一笔一划写自己的名字。
抓了一刻钟后,姜羡鱼让他自己写。这次倒是写得像模像样,她抬头,少年又递过一张纸,上面写着‘清河’二字。
姜羡鱼诧异:“这两个字你倒是写得好,不过清河只是本公主的封号,本公主姓姜,羡鱼。”她提笔,把名字写在他名字旁边,然后递了过去,“瞧见没,这才是本公主的名字。”
她眉眼弯弯,娇憨纯稚,丝毫没有往日的跋扈。
“鱼?”赫连奴指尖摩挲着那字。
姜羡鱼以为他不理解,手舞足蹈的比划:“鱼,吃的鱼,游来游去的鱼。”
赫连奴:“池子里的鱼?”
姜羡鱼连连点头,赫连奴弯着眼笑了。
日暮黄昏,夕阳斜洒,散漫温柔的浮了满室光影。
少女趴伏在桌边酣然入睡,对面的少年一改方才的乖顺,痴迷又沉醉的盯着她的侧脸看。看了一会儿拿了本书遮在窗口替她挡去了恼人的光,然后施施然从一堆书里面掏出一本《六韬》,慢慢翻看。
他不会写,但并不代表不识字。
室内一片静谧,偶有书页翻动的声响,窗外几株芭蕉舒展,墙角三两山茶浮翠流金。
远处传来吵闹声,趴在桌上的少女动了动。
赫连奴蹙眉,把书放下,起身往窗外看。紫衣素锦的巫雅沉着脸往这边来,衣摆下铃铛作响,像是催命的摄魂铃,显示出主人的焦躁与气恼。
他唇角微微牵起,穠丽的眉眼染上恶意:还真是大意啊,都几日了,才发现。
姜羡鱼被铃铛声惊醒,一抬头就碰倒了面前的书,然后对上巫雅冰冷的怒容。
她不悦道:“谁准你擅闯本公主院子的?”
巫雅被她一喝,慢慢冷静下来,屈膝行礼后才道:“前两日二公子去了我院子里,弄死了许多毒物,其中一只雪蟾不见了。那是剧毒之物,二公子若是拿了,请还给我。”
姜羡鱼道:“本公主最公正,若是他拿了我让他还给你就是。”
巫雅刚松一口气,就听她扭头问赫连奴:“你拿了吗?”
赫连奴无辜摇头。
姜羡鱼又回头朝她道:“你瞧见了,他说没有。”
巫雅:“……”
这算哪门子的公正。
“公主就这样信他,他看似纯善,实则诡诈。”巫雅愤愤然。
姜羡鱼语气也严厉了几分:“那本公主且问你,你亲眼瞧见他拿你雪蟾了?”
巫雅不语,姜羡鱼不悦道:“没瞧见的事你来兴师问罪什么?”
巫雅眸色转冷:“公主,这是强词夺理!”
姜羡鱼耸肩:“给你两分脸面才许你听本公主强词夺理!别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