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卿终显本色,顿弱佩服。”
顿弱面上笑意绽放,今日前来这里,所为的就是郭开此言,如今的赵国之内,也唯有郭开能够做到这一点,至于些许的承诺,不是问题。
只要……灭赵。
“老夫有欲,与常人不同。”
郭开行至厅内中央,看向顿弱,冷冷一言。
“哦,何也?”
顿弱拱手一礼,只要秦国可以满足,则均可以商量。
“秦国所予者何?”
郭开仍旧冷笑而语。
“上卿所求必大,不若,顿弱先将文书传回咸阳,给予上卿回应如何?”
顿弱略有思忖,虽然自己可以应允一二,但观郭开如此,怕是所谋甚大,是故,并不着急,毕竟如今秦国攻赵,优势在秦,而非在赵国。
到时候,着急的不是自己,而是赵国。
“老夫觉此甚佳,然若非秦王亲笔文书,足下怕是还不能够离开邯郸。”
郭开又是一言。
如今的赵国局势,李牧执掌大将军之权,正在抗击秦国,可……其人万万不能够有成,否则便是自己的祸患。
如此,自己也唯有此策,方能够保住自己的富贵,保住自己的权势。
“上卿这是在胁迫顿弱?”
顿弱神色微变。
“老夫若挟赵王入北胡,一颗秦国名臣人头之礼数,总该是有的。”
郭开毫不掩饰自己的胁迫之意。
如今的邯郸上下,尽皆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昔年中山剑馆内的力量也尽数被自己掌握,或许秦国在邯郸的力量不若,可还不足以威胁自己。
“上卿不怕顿弱先行取走你这颗人头?”
顿弱不由的朗朗大笑。
“密室谋人,这里是邯郸,而非秦国咸阳!”
郭开言语仍旧冷意盎然。
“即如此,那顿弱这颗人头就先留在上卿这里,我当尽快给予上卿答复。”
顿弱神情凝重,出列一礼,而后便欲要离去。
“旬日之期。”
看着顿弱离去身影,郭开给了一个时限限制。
两个时辰之后,一道快马密使从邯郸离开,直奔秦国咸阳所在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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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楚夫人求见!”
兴乐宫殿内,秦王政正一个人端坐在上首批阅政令文书,下首左右,并无文武重臣,连日来,些许事物转移至国府那里。
少府令赵高悄无声息的近前一语。
“召!”
秦王政眉头一挑,轻轻放下手中之笔,数息之后,一语落下。
“喏。”
赵高一语退下。
旋即,十多个呼吸一道,一位身披楚国赤红烈焰锦袍的贵妇人,踏步而入,长裙曳地,火凤朝阳冠带束发,眉目精致,风情而显。
从兴乐宫外走入,四周上下,一片寂静。
诺大的兴乐宫内,明亮一片,青铜火炉燃起火焰,使得整个厅殿不至于寒冷,冰冷的地板光滑无比,两侧的明柱煌煌,其上烙印秦国独特的文字。
左右条案林列,黑色的纱幔垂落,更显三分肃重,秦王政已然从条案后起身,行至上首,静立其上,一双明亮的丹凤之眸落在楚夫人身上。
“臣妾拜见大王。”
楚夫人近殿前,规矩无比的福身一礼,眉目如旧,神色如初。
“寒冬时日,夫人有何事求见?”
一道随意之言落下,双手背负身后,虽常服着身,浑身上下却是散发别样的威严。
“大王应该明白臣妾为何来此!“
楚夫人眉目低垂,脆声席卷而出。
语落,楚夫人不由的双膝跪立在冰冷的地板之上,以头抢地,双手合十,久久未起。
“此事与你无关。”
秦王政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看着厅下楚夫人动作,更为怒火燃烧。
旁侧不远处的少府令赵高闻声,神色微微一变。
“大王,暗中传递密信与燕国的主使之人,就是臣妾。”
楚夫人秀首抬起,神容之上一丝悲伤之意流转,看向上首的大王,眼前之人,是自己的男人,更是秦国的王,自己是楚国的公主,背负着别样的使命。
也许,此事就该由自己来做。
语出,上首的秦王政一双丹凤之眸深深眯起,并未回应。
一侧的少府令赵高神色略有暗淡,双手垂立身侧,紧紧握持。
“咸阳宫内,臣妾遣人窥探大秦攻赵战略,窥得行军路线图,制成密信,此举自秦赵交战之时,就已然做下。”
“而今,此事既然被大王查获,臣妾深知犯大秦律例重罪,大王无论要如何处罚臣妾,若儿绝无半点言语。”
既然来到了兴乐宫,楚夫人已经做好了诸般准备。
以往诸般,都需要自己抗下,或许在大王心中,不为如此,可……大秦因此损伤数万人,终究是需要一个交代的。
深深一言落下,上首的秦王政神色仍为如旧,旁侧远处的少府令赵高神色勃然大变。
这……这怎么会?
楚夫人竟然主动认罪了!
何以如此!
楚夫人果然认罪,那接下来呢?凝香美人呢?自己呢?
刹那间,赵高心神惶恐不已。
楚夫人此举殊为不智,大王心中早有决断,纵然真的认罪,难道大王真的会以为一切诸般是楚夫人所为?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