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赵国侠义之士残剑求见!”
下蔡之地,近年来一直为楚国大司马项燕练兵之所在,距离都城寿春不远,彼此相隔淮水,遥相数百里而已。
麾下二十多万兵马绵延方圆数十里的区域,军团、兵种之不同相互交错,每一日都进行最庞大的训练。
四周边缘所在,自然是被列为禁地,寻常之人靠近不得。
中军幕府军帐内,大司马项燕坐镇其中,指挥调遣诸般,处理诸般军务文书,尽管近年来的军务文书不算多。
项梁身披重甲,经卫士通传,进入幕府,近前抱拳一礼。
“侠义之士?”
“赵国人?”
项燕正坐于上首,手持一卷纸质文书,不住口中低语着什么,那是楚国密探近年来从秦国护国学宫零碎收集的诸般之言。
迥异现行山东诸国之道,项燕阅览之,觉得有趣,而且在某些方面很有发散之力,闻下首儿子之言,略微苍老的神容上,双眸微皱。
对于侠义之士,自己向来是不喜的。
那些人不事生产,就知道整天游玩,还时不时的仗剑生事,惹得相当的麻烦,或许所行是对的,可……社稷之中自有律法存在。
果然事事都需要那些游侠,还要社稷做什么?
“父亲,残剑此人,儿子倒是有所耳闻,乃是昔年赵国陉城书馆的弟子,师从大侠赵震,老馆主更是名镇百家。”
“数年前,更是曾和其师妹一同入咸阳宫,刺杀嬴政,可惜,未有功成,尽管如此,也未有身死。”
“其人言语,从咸阳而来,带来一份文书,要亲手交予父亲!”
待在父亲身边甚久,项梁自然知晓父亲的心思,对于游侠很是不喜,但残剑此人非寻常游侠,乃是真正的侠义之士。
非为山东诸国那般动则拔剑相向的低劣剑客。
语出,于残剑简单介绍着。
“那件事……为父略有耳闻。”
“刺杀嬴政,全身而退,传闻是嬴政宠姬求情吧。”
“从咸阳而来,……莫不同前不久燕国使者刺杀嬴政有关?他可有多说什么?”
闻此,项燕神色意动,于数年前的那件事,的确有些耳闻,是赵国两名游侠刺杀秦王嬴政,没有功成。
之所以感兴趣,是因为他们两个没有死,不像这一次……直接被杀。
放下手中之书,看向项梁,继续问道。
“并无。”
项梁摇摇头。
“咸阳前来的一份文书,……,让他进来吧。”
项燕沉思数息,又看了看项梁一眼,点点头,既然是陉城书馆的高徒,又携带从咸阳的一份文书,不出意外,那份文书应该来至……那位。
否则,对方也不会如此的。
“是,父亲。”
项梁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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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便是楚国大司马项燕的练兵之所?”
军营连绵方圆素素黎,先前使人通传已经费不少的时间,前往这处军营所在的只有残剑三人,其余伪装的商贾之人,则留在另外一处区域。
原本也是不想要带上飞雪和天明的,奈何师妹想要跟着来,残剑又不放心留下小天明一个人,便是将二人一同待在身边。
军营四周,都有着精锐的骑兵不断来回巡逻,各个入口,更是设置关卡栅栏,外人更是难以入内。
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了,三人一直在外面等待着,眺望军营内部的练兵之象,飞雪好奇的打量着。
“已经在这里数年了。”
“这里的地位……堪比秦国蓝田大营,乃是楚国未来的精锐之师所在。”
着一袭素黑色的劲装长袍,束发而冠,眉目俊朗,气质古雅,一眼看上去,不像是一位侠士,更像一位儒者。
灵觉闪烁,未敢侵入,整个军营的虚空上下,满是如火如虹的铁血之气,灵觉之力还未靠近,都感觉一股极大的压力和危险。
“这里的兵卒加在一起还没有二十五万,连蒙恬九原大营三十万精锐之师都比不上。”
小天明静静的屈膝坐在草地上,对于楚国下蔡之地的练兵之所,咸阳宫内也是有耳闻,不算什么秘密。
而且,自己知道的更多。
这里地位上和秦国蓝田大营差不多,真论起来,和蓝田大营差远了,顶多同九原大营差不多。
“孺子也敢妄言!”
飞雪瞥了小天明一眼,轻哼一声。
本性未改,还在念着秦国的好,难不成要一直认敌作父,待会离开军营,再好好修理他,让他知道真正的事实是什么。
“你连这里是楚国的练兵之所都不知道,还不允我说?”
对于飞雪女侠,小天明觉得此人着实可恶,如果不是看在她同母亲认识的份上,如果不是看在她修为尽废的份上,早就动手反抗了。
先前不动手,那是给对方面子,然……看起来,对方似乎不理会,同样是陉城书馆出来的,和残剑差距太大。
“我……我怎么不知道了,我那是不想说,随意而问罢了。”
“别以为在咸阳宫听到一些所谓的消息,就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了,诸夏之大,像你这般的孺子,真要独自一个人生活的话,下场估计连乞人都不如。”
竟然被一位黄毛孺子轻视,飞雪自尊心大受伤害,面上掠过一缕不自觉的尴尬,自己不过对出国军旅之事不关心罢了。
可除了那般事,诸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