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打坐疗伤,观你气息,应是刚悟虚不久,玄关根基未稳,果然此刻本源有损,很有可能掉落境界。”
抬手一道玄牝之力打入雪姬的体内,诸夏间,每一位能够机缘玄关的都是昊天垂青之人,这女子年岁如此,能够悟虚,更是难能可贵。
想来平日里,玄清对其的教导也是不少。
先前已经遭受创伤,神灵有损,刚才持剑又耗费诸般三元,更是损害甚大,理应好好调理,有其自身的玄功在,安稳一段时日,很轻松的。
“是,前辈。”
雪姬不疑,抬手间,身下出现一道寒玉台,一步踏出,盘坐其上,素手掐动印诀,运转玄功,体表顿显晶莹雪色华光,聚拢四周天地元气,加持己身。
再配上前辈送入自己体内的那道玄牝之力,灵觉有感,伤势在以极快的速度恢复。
北冥子点点头,看着六人,尽皆受了不小的伤势,有轻有重,好在现在大敌不显,可以好好疗伤了。
随即,看向远处,整个这方峡谷不平之其余,遍地尸身,农家、墨家的弟子足有两百,甚至于能够有完整尸身的都不多。
都在先前那一道道霸道至极的剑光下,撕成粉碎,遍地血红,将此地略微黝黑的土地硬生生浸染至黑红。
鼻息间,满是浓郁的血腥之气。
轻轻叹了一口气,双方没有谁是对的,没有谁的错的,不过是天道阴阳的两面,故而,刚才自己没有出手,仅仅了结那个异邦人。
一步踏出,玄黑色的光芒笼罩方圆数百丈区域,翻手间,远处一处沟壑再次被开辟,露出深处足够的空间。
挥手间,诸般断臂残肢、一具具尸身全部落在其内,一件件残破的兵刃亦是如此,尽皆落于那沟壑幽暗之中。
一掌推出,大地翻滚,厚重的土层将其覆盖,虽如此,整个大地之上的黑红之色仍存,在晴空之下,仍旧是那般的显眼。
想来需要几场大雨给冲刷,甚至于此地的浓郁血腥之气,都需要一段时日才能够完全消散,倒是便宜此地这些植株了。
怕是今岁会生长的更为茂盛,更为苍翠。
“师尊!”
再次从深层次的恢复状态中醒转,大日已经西斜,屈指一算,过去了足足两个时辰,青衣少女体表玄光闪烁,精气神恢复至巅峰,举手投足间,再现浩荡之力。
灵觉有感,看向远处一块巨石上盘坐修行的师尊,说起来,自己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师尊了,当初师尊将自己从凡俗之中带在身边,一路行走,一路教导。
归于宗门之后,便是将自己交给赤松子师兄了,其人出宗,不知所踪,而今,自己跟随玄清师兄修行,不曾想,竟是在这里见到了师尊。
另一边,鹦歌三人已经醒转,正在清理一处干净的区域,旁侧更是放置一堆干燥的树枝,行走之间,未敢有太大的动静。
迎着三人看过来的目光,点点头,走向师尊。
“你提前下山历练,倒也是一件好事。”
“可有所得?”
微风席卷天地间,头戴飞云凤炁之冠,灰白的发丝随意而动,屈膝盘坐在巨石之上,闻晓梦之言,双眸绽放一丝笑意,问道。
对于晓梦的修行,自己本想让其破入化神大成以后,再下山历练,而后,心性大成,归宗悟道,一举破入玄关。
以晓梦的资质,很有这个可能性。
不过……,晓梦提前下山,倒也不是一件坏事,提前经历一些,或许一些天地的道理,感悟会更加深。
观其礼毕,静等其应。
“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从天宗下山,遍观巴郡、黔中郡、南郡、南阳郡、魏国、赵国、燕国、塞外……,诸般,念此,有此一言。
万物一体,各有不同,分而教导,自有其形体变换,就算是秦国的郡县之内,也是如此,推及天道至理,万道殊途同归。
祖师所传之道甚多,实则,一门门道理都可至身融万物,垂立在旁,数息之后,脆音而落,这是自己所观一者。
同样的回答,此刻却有不同之感。
“哈哈,有些进步。”
“可还有所得?”
北冥子单手轻捋颔下长须,点点头,给予赞赏。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又是一道之前曾多次念叨的言语。
天道本就是无情的,可越是无情,越发显得天道有请,无情与有请之间,正是天道乾坤阴阳的轮转。
然……俗世之中,却非简单如此,圣人不仁、富贵者不仁……,长此以往,阴阳自会演变,春秋以来,诸国并起,便是他们所得的苦果。
而如何才可以长久万世不坠,不如守中,天地大同之法,儒家孔丘也曾有此一言,虽有此法,何其艰难。
宛若修行者身融万物的境界一般。
“天之道,如何?”
北冥子再次颔首,自己这个弟子和玄清不同,玄清生来有宿慧,堪为生而知之,这种人上古以来就是极少。
故而,自己无需太多教导,其人便可行走自己所认为对的道路上,而晓梦则是一块尚未打磨的惊世璞玉。
此次下山,便是以诸夏之锋芒,打磨身上之残缺,绽放己身之璀璨光华,现在……已经初有成效。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