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突然站起来,孟迟随即也看见了徐惠娘和姜尧他们被押送了回来,“绾绾,不要冲动,先看看是怎么回事。”
姜绾迅速平静下来,嗯了一声,上前走到佛堂门口,姜尧一见着她就喊道:“阿姐!”
“阿尧,怎么回事。”
“阿姐,我们出了山门,下面有人守着,不让走,见着我们几个就又把我们送了回来。”
姜尧说完,瞪了押送的官差一眼,陈秀兰倒是牢牢拉着麻团的牵绳,大着胆子摁着狗头不叫它胡来冲撞了官差。
姜绾走出佛堂的门,上前接应家人,押送的官差噌地一声官刀出鞘,警告似地看着姜绾。
“诸位是溧阳县的官差吧,怎么,这亲人之间见面也要用刀子拦着?可不知他们是经了哪个衙门的审问,定了什么罪?眼下是不能见了么?”
孟迟也转着轮椅出来,面上带着温煦的笑一连三个反问把出刀的官差问懵了。
领队的官差挥了挥手,“干什么,这里是用得上动刀子的地方么?”
“是,赵捕头。”那名官差听训,把刀收回鞘中,退至一旁。
姜绾上前扶着徐惠娘,把人都带回旧佛堂里去,经过赵捕头身边时,冷然道:“可需要挨个把人数清楚,我们能进去了吗。”
铺头瞥了一眼属下,有人上来附在耳朵旁嘀咕几句,他点点头才与姜绾道:“姑娘莫要误会。”
“我们也是奉命前来,普灵寺中因有疾疫传人,故而寺内的所有人都暂时不能离开,需要等我们确认无误后才可放行。”
捕头与他们说话时,刻意保持了些距离,“在衙门派的大夫来之前,还请各位待在这里不要随意走动。”
“若是强行出山门下山试图离开,就不怪我们得罪了。”
赵捕头说完,刻意看了眼姜绾一家,最后那句话怕就是特地说给他们听的,说罢留了两个人在佛堂外的台阶下守着,领着其他人撤走。
“绾绾,他们似乎不是为着那事来的。”孟迟来到姜绾身边小声道,“你也可放心些了,目前看来罗家的事他们更上心些。”
姜绾不置可否,转身往佛堂里走,“若真是不查了,还真是托了罗家的福,只是奇怪大夫人为何让自己的丫鬟去报官,她不想罗家离开普灵寺?”
外头有人守着不便说话,两人回了佛堂里,见着徐惠娘他们被人围住了。
佛堂里的灾民都在跟徐惠娘和吴娘子打听下山后被拦的事。
“姜家娘子、陈家娘子,这山下头当真有人守着不让走么?”
“这是咋回事,好端端的咋就突然不让走了,疾疫又是咋回事,咱都好端端的没人染病啊,这不让走,过几日罗家人走了还能带上咱们么!”
“别慌别慌,我看等晚些和尚来发粥食窝头了,再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个回事,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官差……”
贫苦百姓本就对衙门里的人心存惧怕,不敢太大声张扬,只围着徐惠娘几个小声地问,姜绾推着孟迟路过他们身后听到这些议论,停下了脚步。
麻团也从旁边绕了过来,趴在她的脚边,她蹲下身摸摸麻团的头,还在想着官差竟然未提到一句死尸的事,当真是罗家那头事更大,把这事盖过去了吗。
徐惠娘跟吴娘子其实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在下山的时候被拦住送回来了,还是带着刀的官差送回来的,此时还惊魂未定的,众人见问不出什么,也就都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一时间旧佛堂里充满了不安的气氛。
旧佛堂里一下安静下来,徐惠娘也很不安,拉着姜绾的手道:“绾绾,这可怎么办,娘没用,没能出得去,你安排好的事……”
“没事,既然走不了就安心在这里休息,等我和孟迟找机会去看看。”
姜绾安抚地拍拍徐惠娘,“阿尧,既然回来了,就把东西都拿过去放好,只拿用的东西就好。”就连姜尧都还挑着东西站着不动,看来是真吓着了。
“官差来也只是奉命行事,等查清了自然会放行的,不必担心。”姜绾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此刻不能和盘托出,罗家的事古怪之处颇多,她不想姜家其他人再搅进里头去,不知情就是最好的保护。
她的宽慰起效不大,毕竟外头还有两个佩刀的官差把守这门,姜绾没办法,只得道:“娘,给孟迟煮些吃的吧,他饿了,一会儿还得喝汤药,空着肚腹喝药不好。”
“诶,对,干着急没用,孟公子的药还没煮的,阿尧,你去煨几个土豆,我去把药煎了。”徐惠娘淳朴而实在,虽然心里慌乱,但有活得干的时候就无暇顾及那么多,指挥儿子忙碌起来。
孟迟刚刚才吃了三个土豆,肚子不饿甚至还有些饱,再听到煨土豆几个字,竟有些反胃,偷瞄了姜绾一眼不敢说不,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徐婶子不必这般客气,唤我名字即可,阿尧,土豆少放两个。”
他说罢才发现姜绾牵着麻团到后边窗户去了,也调转轮椅跟过去。
“绾绾,你还想着罗家的事?不用多想,若是为着罗家来的,一定会来找你过去的,毕竟她们身上的疹子一开始是你给瞧的。”
姜绾点点头,“到时我过去,你在这儿替我照看这些,有事也等我回来再说。”
“好,放心吧。”外头的风吹进来,孟迟有些咳嗽,咳得狠了又捂着受伤的地方,眉间渗出汗珠来。
姜绾知道他疼,但她已经没有止疼的药了,只能拍拍他的肩道:“若是疼的厉害,就让阿尧扶你到垫子上躺着,垫子挪到火堆那边去,不能在这里吹风。”
孟迟听她关心自己,苍白的面容添了几分红润气色,心喜之下不由的感慨道:“说来也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