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这让她看到贺春秋为她打开副驾驶的门时,顿了顿,下意识看了眼自己廉价的衣服。
身份差距什么的,还是让人很在意啊。
想想他应该不会介意,她在贺春秋的目光中上了车。他一直盯着她,仿佛她会忽然逃走一样。
他帮她系上了安全带,这让她有些意外。
这是一个比较亲昵的举动,他们离得很近,他的手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她甚至觉得自己能感觉到另一个人的鼻息。
他们都没有说话。她低下了头,避免对视。
事实上,三年前,她能毫无羞涩感地和他躺在一张床上,抱在一起睡觉。
那个时候,他们是一对感情很好的恋人,也是未婚的夫妻。
现在,仅仅是这样子的接触,都能令她的脸微微发烫。
她越是心里暗示自己不要脸红,脸越是叛逆地发烫。
他坐上了驾驶座。
三年前的最后一次见面,她其实不太能记清了
但她不会忘记,自己当时情绪太激动,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是难听到会让她在之后的许多黑夜愧疚后悔到失眠的程度,她否定了对方的一切,包括他一直坚守的理念,中伤这个父亲去世后对她最好的男人。
“贺春秋。”她轻轻地念了这个名字。
他非常认真地看着她,好像她要说什么至关重要的话,干净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身影,这让她避开了他的目光。
“对不起。”她很正式地说,说完就偏过了头,假装在看外面有没有异种。
他发动了车子,朝列车站开去。
车的安全性能很好,路上的异种都没有撞破玻璃。
远方空中盘旋的巨大异种让她心里发毛。
“不用害怕。”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语,“你没什么好道歉的,只是有些叛逆。”
“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你。”
“我当时又有点情绪,发现你不见了时已经过了好几小时了。”
“你本来不应该为了一时的叛逆,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
他开着车,留意着外面的异种,一边偷偷观察着她的反应。
他的语气有种悲伤感,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错,好像她这三年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们到列车站时,一辆磁悬浮列车正好在飞驰出站。
只剩下一辆列车了,车身上是醒目的“1-001”。
但车站还有很多人。
她听到人群的央求声,但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唯一的救命列车,毕竟和守卫者硬碰硬只会加速死亡。
只有一群研究者正在上车,他们像是刚被从实验室里拉来的,有的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剩下的人也只是把实验服拿在手上。
检测者推着仪器,核对每个人的皮肤检测和血液检测结果。
守卫列车的人,看见了走向列车的他们。
“您终于来了。”一名守卫者迎了上来,说完之后盯着多出来的她,嘴唇动了动,但什么也没说,就被同事拍了拍。
据她了解,前往1城的车名额应该会受到严格管控。
“一位执法者没能撤离,这位小姐可以坐多出来的座位。”另一位守卫者道,表情有些谄媚。
“可是……”之前那位守卫者欲言又止。
“让他下来。”守卫者放低了声音。
“你们可以去车上做检测,列车必须马上开了。”检测者倒是对多出来一个人没什么看法,还理所当然地给了他们特权。
他们上了列车,守卫者和检测者也从其他门上车了。
这是一架磁悬浮列车,是世界异常爆发前的人类发明的高科技产品,运用了一些她没学过的物理知识,不仅速度快,还可以抽空车身附近的极小空间,让异种无法靠近。
就在她上车的同时,一个男的被守卫者拽下了车。
他挣扎着大喊,他是付了钱的,他的父亲是1城的谁谁谁,叫的非常凄惨。
就像……被她抢走了活下去的名额。她心里想。
全部撤离的守卫者都上车后,车门关闭,列车立即发车。
她透过车窗看见,留在那里的守卫者在踩地上爬行的Π形异种,地上到处都是粘稠的异种体.液。
远处的人群没有朝列车伸出手,只是紧紧地盯着列车,有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在痛哭,许多人在祈祷,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恐慌。
就好像,她登上了前往天堂的列车,而他们被留在了地狱。
检测者还是推着仪器,要给他们俩做检测。
“身份卡。”
她正要摸出自己兜里的身份卡,贺春秋已经递了两张身份卡过去。
检测者熟练地在仪器上刷卡。
她想说,你为什么随身带着我的身份卡,为什么我的身份卡没有失效,其实我有一张新的身份卡。但她什么都没说。
她几乎要自恋地觉得,他还深爱着她了。
这会让她心脏发痛,但想想他可能已经有了新的妻子,心更难受了,连着心的五指微微发麻。
取完皮肤样本,抽好血,她主动提出要坐执法者那里。
她像去见见认识的人,也不想和那些“大人物”坐在一起。他的座位肯定在“大人物”专属车厢。
他点了点头,给她指了路。
虽然她不久前才做过检测,但严格意义上,她还不太安全,但检测者没有看着她,推着仪器去自己的座位了。
车厢和车厢之前是用门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