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赵氏从家里带过来的贴身嬷嬷钱嬷嬷,在府里的地位并不低。
不过她和赵氏不太一样,她一直都把看不起程十鸢表现在表面,毫不掩饰。
“三小姐怎的不进门,还要夫人来请不成?”
钱嬷嬷一脸不屑,看着坐在树荫下姿势算不上大家闺秀的程十鸢。
就在程十鸢打算说话的时候,沈辛珏慢条斯理地下了马车。
一袭红衣,在朱色大门的映衬下竟然显得格外显眼。
钱嬷嬷不认识沈辛珏,但还是被此人的面容所吸引。
沈辛珏嘴角含着笑意,望向尖嘴猴腮的钱嬷嬷,意味不明。
“为何不上马车等?”
片刻,沈辛珏朝着程十鸢又靠近了几分。
“不愧是三小姐,这勾引男人的本事还真是和你娘一般样子。”钱嬷嬷眼神讥讽,看着面前的两人。
程十鸢的神色一下就变了,她可以说自己,但是不能说她的母亲。
这也是她的一个底线,即使自己根本从未见过原主母亲,也容不得一个下人随意置喙。
“你再说一遍。”
程十鸢的眼神冷淡,看着钱嬷嬷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我说又怎么了,你不就是个废物吗?和你那个娘一样,就知道招惹男……”
钱嬷嬷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见程十鸢身影一晃,犹如利剑一般冲了出来,眨眼就到了她的面前。
一只手狠厉又直接地掐住了她的脖颈,钱嬷嬷猝不及防,只觉得喉咙处一阵剧痛,还有不断缩紧的趋势。
钱嬷嬷的脸被掐得通红,只要再稍微用力,就能让她的脖子就此断裂。
门口的守卫也听到了动静,出了门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钱嬷嬷的身子被程十鸢掐着脖子,一点一点地提起来。
同时还有站在后面的摄政王,守卫吓得也没有阻止程十鸢,赶紧让人去告诉赵氏。
就在钱嬷嬷的意识逐渐模糊之时,程十鸢终是松了手。
“这是警告,若是再让我听见你说我娘,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程十鸢唇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容,眼神却是冰冷决绝。
倒在地上大口喘气的钱嬷嬷只觉得心里憋屈极了,自己跟着夫人陪嫁过来,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我定会如实禀告老爷,定你们这对狗男女的罪!”
钱嬷嬷一脸委屈地一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一手直指着前后站着的程十鸢和沈辛珏两人。
守卫没想到钱嬷嬷会不认识摄政王,赶紧跪下喊了一声。
钱嬷嬷听到身后的守卫不仅跪了下来,还喊了“摄政王”。她朝周围看去,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难道……
她颤颤巍巍地看向红衣男子,传说摄政王手中常年有一把折扇。
这一想法认定之后,钱嬷嬷当场就腿软了。本来倒在地上的身子,立马趴着跪下。
“摄……摄……摄政王!参见摄政王!”
大门内的仆从听到摄政王也出来了,慌忙地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地直冒冷汗。
摄政王不是谁都见过的,但是只要“摄政王”三个字就足以让人害怕。
程十鸢看见这番场景,微微挑眉。
早知如此,刚才就应该让沈辛珏跟着自己下马车,自己又何苦在这里等这么久。
钱嬷嬷跪在地上,呈现了一个极其卑微的姿势。
她现在恨不得扇刚才乱说话的自己几巴掌。
不光不客气地骂了摄政王两次,甚至还骂他们狗男女。
“王……王爷,老奴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和三小姐开玩笑的,我们经常一起开玩笑。
夫人对三小姐的好,三小姐是知道的。三小姐自小就与老奴关系亲近,老奴一时忘记了尊卑,还望王爷切莫怪罪!”
钱嬷嬷只能尽力去圆这个谎,不过这样漏洞百出的话,怎么会有人相信。
“所以,和我关系亲近,就可以骂我娘,就可以胡乱造谣我和摄政王的清誉?”
程十鸢冷哼了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嘲讽之意。往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正迸发着寒光咄咄逼人。
“这……这,老奴也就是开个玩笑,三小姐大人有大量,自是不会计较的。”
钱嬷嬷此时也是害怕极了,也不管有没有用,都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程十鸢也笑了起来,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这个钱嬷嬷倒也不是个蠢的,哪怕自己说出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现在也还能用开玩笑圆回来。
四两拨千斤的把话推到了程十鸢的身上,这样就算不上是说了摄政王。
只是以一个相熟长辈的身份,说了他们几句。
这话但凡要是沈辛珏不在这里,她跑去和程尚书说,都不会出什么事,顶多就是被扣几个月月钱。
但是……
站在钱嬷嬷面前的不是程尚书,而是摄政王沈辛珏。
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尚书府不光小姐没有家教,就连家里的仆人也不分尊卑,以下犯上。
听闻程四小姐也是尚书夫人所生,莫不是尚书府当家主母就是如此教育儿女,管教奴才的?”
沈辛珏声音轻柔,但是落在钱嬷嬷的耳中,却如同毒蛇一般,顿时煞白了脸。
“王爷……王爷!老奴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夫人平时教导我很严格,只是我不听而已,和夫人没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