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兰，怎么办？你听见医生说的吗？我再也没有办法成为一个妈妈了！”她止不住的哭起来。
“没事的，医生说只是可能啊，你这么年轻，这次过后好好调养身体，一定没问题的，别自己吓自己！”蔚兰安慰她。
“蔚兰，如果一个女人不能成为一个母亲，那么她的人生还是完整的吗？”她有些木然的看着她说。
“那怎么办？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蔚兰试探着问她。
“生下来？生下来，我拿什么养他？我 自己还没有长大啊！”她掩面痛哭起来。
“快起来，你别这样。”
周围很多人开始往她们这边看，两个妇女开始指着失魂落魄的舒小婷窃窃私语。蔚兰赶忙将她拉起来扶到旁边的座椅上。
“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你回去再跟张健商量商量，这事儿不应该是你一个人在承受的。”她对她说。
蔚兰搀扶着她出了医院，叫了辆的士送她回到了他们租的小房子。许久没有来，一开始都有些不认识了，隆冬时节的二层小楼尤其萧瑟，满墙的爬山虎都落了叶子，只剩光秃秃的藤条，像是上了年岁的老人手上的经络，干枯的附着在红砖墙上。
蔚兰掏出舒小婷口袋里的钥匙开了门，昏暗房间里没有灯光。她摸索着找到开关打开了灯。
“小婷，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里了，到处找都找不到你！”张健忽然从角落里冲了出来。
舒小婷不说话，木木的走到床边一头扎到了床上。这时张健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蔚兰。
“蔚兰，你也来了，进来坐。小婷今天去哪了，我去了你们学校，你们都没在。”张健说着，给她端来了一杯水。
“我陪她去了医院。”蔚兰没好气的说。
“什么？!你陪她去医院做什么？”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你不知道我们去干什么吗？”蔚兰反问。
他跑到床边，扶起满脸泪痕的舒小婷。
“小婷，你说你去医院干什么？我们的孩子呢？”他激动的问。
“孩子，孩子好好的在我肚子里呢！”舒小婷说。
“是真的吗？太好了，小婷，你别担心，我说过我会负责的，我会娶你，我们一起养大我们的孩子。”张健抱住舒小婷的腰，将头轻轻的埋在她的小腹旁。
“我们拿什么养他啊！”舒小婷一把将张健推开：“我们自己都还没长大啊，怎么有能力照顾一个孩子！张健，你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舒小婷，你觉得我没有能力照顾你和孩子吗？”张健说。
“不是的，张健，不是你，是我，是我自己，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我觉得我不行，我根本没有思想准备，我还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我还太小……”舒小婷低着头说。
良久，被推倒在地下的张健没有做声，他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舒小婷，而她低着的头，始终没有抬起来，她没有勇气去触碰他的目光。
“好了，张健，你别逼她了，现在最难受的应该是她，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你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蔚兰走过去想拉起地上的张健，他甩开她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打掉我们的孩子吗？舒小婷？”张健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舒小婷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医生说，如果这个孩子不要的话，以后想要孩子的时候可能也没办法了……”
张健看了我一眼：“是这样的吗？”
“医生说的是如果不走运的话有这个可能。”蔚兰说。
“那你还犹豫什么？”张健大声说：“我们现在就回去找你父母，我要上你们家提亲，我要娶你，我要你生下我们的孩子！”
“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我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的，还有我继父……他们是不会同意的。”舒小婷摇着头说。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小婷相信我，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的。”张健说。
“你不了解我们家的情况……”舒小婷说。
“小婷， 你在怕什么？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家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吗？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要娶你，我要带你脱离你的苦海！”他坚定的说：“就是现在，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