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只有公交车上的一面之缘。
虽然他甚至没有看到女孩的脸。
但莫名的直觉告诉赵霄，这一定是她。
原来她长这样，比他想象中还要美……
赵霄点开他对公交车少女描绘的初稿图，原本十分满意的作品，在这一刹那，那份自信消弭殆尽。
……
宋琦悦不知道自己只是在商区走了一圈，就在网络上掀起了一场热潮。
下楼后，她买了一杯咖啡醒了醒神，便直奔商场而去。
只是100米不到的距离，宋琦悦很快便踏入了灯火通明的百货大厦内。
明亮的灯光和光可鉴人的瓷砖互相映照，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正逢周一的晚上，顾客算不上多。一楼大厅完全被化妆品、精品店、珠宝店和电子产品四分天下。
宋琦悦的脚不知不觉走到了珠宝柜台前。
身子才刚刚站定，老远就盯着她不放的柜台小姐立马迎了上来，在她身后还悠悠跟着两名闲着没事的女同事。
“晚上好，小姐，需要买些珠宝首饰吗？是自用还是送礼？”
宋琦悦低垂着头，“我先自己看看。”
她抬眸冲店员笑了笑，便再次把视线落在了柜台里的金银首饰上。
唉，现在的她手中也没几个钱，只能买点小玩意玩玩，过过瘾而已。
想起自己保险柜里攒了好几年的金光闪闪的珠宝首饰，宋琦悦忍不住心脏再次抽痛了一下。
先迎上来的柜姐年纪虽轻，眼睛却很灵利，她很快注意到女孩的目光主要流连在耳饰、项链这类的小物件上，她再次开口道：“小姐喜欢翡翠吗？有一款翡翠耳饰很配你的眼睛哦。并且我们这里还免费帮打耳洞，不买东西也可以打的。”
她的语气很诚恳，同时她还注意到了客户的需求。
宋琦悦看她如此热情真诚，便点头同意看一看她推荐的耳饰。
那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柜姐振奋了起来，她用托盘一气拿出了好些首饰，一一排开，每一款怎么搭配，适合什么场合，什么化妆风格，都被她说得头头是道，身后又有两位军师在旁一唱一和，让宋琦悦完全没有了拒绝的余地，只能在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营销声中连连点头。
不知是不是见宋琦悦十分好说话，那柜姐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当场要给她打耳洞。
把对面卖化妆品的小姐姐都逗笑了，她忍不住喊道：“小妹妹打完耳洞可以来我这边看看啊，我这里不买东西也可以的，姐姐帮你免费化个妆。”
“哈哈哈哈……”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竟不知何时起，周围没有顾客上门的售货员们都站了出来，好似无聊又好似感到有趣地注视着容貌惊人的少女在珠宝店被围追堵截的模样。
被人如此强制推销的宋琦悦倒是无所谓，一是因为她没有感到来自对方的恶意，对方似乎纯属是上了头，把她当洋娃娃打扮了起来，倒不像是在推销产品了；二是因为宋琦悦兜里有钱，有钱会让人变得从容，不惧怕要求付款时的尴尬。
她无可无不可地顺从着对方的牵引，打了耳洞，选了好几对珍珠、金银、翡翠、红宝石等耳饰吊坠。
那柜姐抬头看看宋琦悦，又低头看看台面上那一小堆价值不算便宜的首饰，来回几次后，这才凑到宋琦悦面前悄声说：“这里是可以免费帮老顾客打耳洞的，这次不买也可以哦。”
她在老顾客和这次不买几个字上加重读音，还不忘对宋琦悦眨眼暗示。
宋琦悦低头轻笑了一下，才小声对可爱的柜姐说道：“没事，我书包里有钱哦。”
她神秘兮兮地拍了拍自己的书包。
其实，宋琦悦记忆力和计算能力都很好，她脑子里早就算好了这笔首饰的总价，按照原价也就是30860，她完全付得起。
“哦哦。”对方盯着她，表情怔愣地连连点头，眼睛眨了两下才回过神。之后，她迅速恢复了作为柜姐的专业素养，露出标准八颗牙的微笑，“我给您内部最低折扣价。”
她看着宋琦悦的眼神简直柔情似水。
“谢谢。”宋琦悦给了对方一个甜甜的笑容。
双方对这次交易都感到十分满意。
对宋琦悦来说，这算不上什么大钱，不过不被人当傻子宰当然让她心情更愉快。
显然，她忘记了一个小时前的自己还是一个穷人，对着地摊店的老板娘无情、无耻地砍价。
此时，与顾客双向奔赴的年轻柜姐一脸喜滋滋地将首饰一一装盒，她手中拣起一件，脸上的笑容就加深一份。
这都是钱！都是钱！是她的奖金！
倒是她身后的两位女同事变了脸色，两人对视一眼，她俩谁也没想到，一身简单装扮，甚至穿着拖鞋来商场的小女孩居然不是来闲逛的——
这可不算一笔小单子。
更让俩人憋闷的是她们作为销售老手居然同时看走了眼！让一个新来的员工捡了便宜……
而本来围观看戏的柜姐们也惊讶了，脸上的神情都认真了几分。
少女的穿衣打扮太过朴素，向来看人下菜的柜姐们要不是对方那张漂亮到罕见的脸，她们都懒得多看一眼，没想到……
眼睁睁看着少女从书包里掏出一沓现金交到幸运儿手里的众人心湖波动了一下。
宋琦悦其实觉得这个举动蛮羞耻的，毕竟炫富只有掏无限黑卡的，谁见过从书包掏现金，毕竟三万的现金也不够震撼人心啊。
只是为了不去存钱，她也就忍受了自己这几秒钟暴发户的嘴脸了。
“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