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香香说哭得喘不上气。
“我想着,只有你能救我,这才逃了出来,不顾礼数来见你……”
赵彦卿又疼又怒,一把把她拉到怀里。
“这天杀的裴氏!香儿你放心,我这便回去跟父亲母亲说,定保你们母女无虞!”
她靠在他身上点头。
“嗯!嗯!我就指望你了!”
二人又抱了好一会,陆香香才撑起身子。
“我得走了,若是时间耽搁久被发现,到时什么办法也救不了的!”
也不等赵彦卿说话,她忽地凑近,蜻蜓点水般吻了他的嘴角一下,之后迅速拿起地上帷帽戴好,跳下了马车。
等赵彦卿摸着嘴角缓过神,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
他立刻回家把事情和父亲母亲说了。
赵荣听后眉头紧皱,他担心的可不是未来儿媳,而是周太师那边!
若是娶不成陆香香,没办好太师交代的事儿,那麻烦可就大了。
当即,一家三口坐上马车赶奔镇国公府。
周大娘子听说此事后,立刻去找周太师。
周太师手拿葫芦把件,微微眯起眼眸。
什么亲事倒是不打紧,只不过,他定要做成杀陆家满门之局,才能杀一儆百,让朝中武将们再无人敢出头!
李氏那母女二人是其中关键一环,所以她们现在决不能被卖到青楼去。
……
侯府。
锦屏去接周妈妈还没回来,府里便有贵客登门——周婉嫣。
裴熙宁在丹照堂接待,对于这位的来访,自觉是有蹊跷的,依照女儿心声,周婉嫣是陆香香和赵彦卿婚事的促成人,并非善类。
“周大娘子来,不知所为何事?”
周婉嫣一笑。
“说起来巧了,我打小时候就有个头疼的毛病,求医问药无数,就是不见好。近来父亲找来得道高人为我卜算,说是命中有一贵人,是我的晚辈,若能认做干女儿,便是药到病除啊!”
“这不是,前些日子来你府上参加满月宴,偶遇了你们家三姑娘么。当时我还说有些头疼想回去,结果一见她,不疼了!你说神不神?”
“我想着,高人所说的贵人,定是她了,就请大娘子做个好儿,让这个女儿给我做干女儿吧。”
裴熙宁听懂了,绕来绕去,是想收陆香香做干女儿,可若真如此,陆香香就成周太师的干孙女,那还怎么将那母女二人逐出府?
“周大娘子说笑了,她一个庶女,怎够得上做贵人干女儿?”
周婉嫣今天必须把事情做成,就算豁出去脸面也在所不惜!
她忽地扶住太阳穴,揪紧眉头嘶哈了两声。
“哎呦,好疼!我这八成是头疼病又犯了!大娘子,快让你家三姑娘来。”
裴熙宁淡淡道:“却是不巧了,香香并不在府中,我这就让人去寻郎中来,给周大娘子瞧瞧。”
她撒了个谎,本想压下此事,却听门外脚步声响,陆香香出现在门口。
“义母!香儿来迟了!”
周婉嫣眼睛一亮,直接从椅子上起身,上前拉住了陆香香。
“好女儿!”
她回头看裴熙宁,脸上得意。
“多谢大娘子成全!”
裴熙宁眼底闪过一抹寒光,手指捏着桌沿儿,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
为何偏偏在她要发落她们母女的档口,周婉嫣来的这么及时?陆香香来的更是及时!定是这侯府里还有她们的内应!
裴熙宁飞快重新思考起来——
陆香香成了太师干孙女,身份堪比侯府嫡女,自然是无法处置。
那如今只有按照原先的计划,在陆云朗回来之前,找出那封所谓的通敌信!
在这之前,要先揪出她们的内应才行……
思虑好对策,裴熙宁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她一句话也没说,冷眼看这二人演戏。
两个人亲亲热热说了通话,又假惺惺地谢过裴熙宁。
末了周大娘子从手腕上撸下来一个玉镯,戴在陆香香手腕上。
“这便算是,义母给你的认亲礼!”
陆香香急忙跪下磕头。
“谢义母!”
如此,礼已成,裴熙宁已经无力改变。
陆香香得意地抬起手腕,向裴熙宁展示那只玉镯。
“母亲,您看,这镯子好漂亮,义母一出手便这么大手笔,香儿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裴熙宁笑笑,朝她走来,一把捏住了她手腕。
“既然认了周大娘子做义母,就好好珍惜这段缘分。”
陆香香不懂她的意思,只是手腕被捏的疼,裴熙宁也不肯放开。
她一咬牙一瞪眼,凶相毕露看着裴熙宁,随即使出了浑身力气挣脱,也就在这时,裴熙宁手一松——
“喀拉!”
玉镯直接磕在旁边桌子上,碎成了两段!
周大娘子眼皮一跳,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玉镯虽说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可也是她最喜欢的陪嫁之一,若不是今日来的突然,她才舍不得送人!
方才她根本没看清,那镯子怎么被陆香香弄碎了?
这时,裴熙宁嗔怒看着陆香香。
“竟将此等贵重之物摔碎了!这是大不孝!”
陆香香自觉被污蔑,心里也是一急,朝裴熙宁便道,“贱人!”
此话一出,周大娘子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