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朗听了德盛堂有仙丹的事,很是激动。
“那朱二,你见过了?世上真的有此等丹药?”
“自然是见过了!我还打听了许多,这仙丹做不了假!国公爷,您就放心吧,现在老夫人那边只等您一句话,两日后德盛堂公开竞价,您到底去不去?”
“去!一定去!叫母亲多准备些银钱!”
周妈妈神情有些凝重。
陆老夫人担心儿子身体,也知道那仙丹定会价值不菲,算了笔账,现在东拼西凑,将府里值钱的东西,还有自己的陪嫁都折腾了,勉强能凑两万两。
也不知道够不够。
“侯爷……保险起见,您能不能再跟同僚或者相熟的朋友,先借点?”
“你让我堂堂安国公,跟别人借钱?!”
陆云朗震怒。
这岂不是让他自己把面皮丢在地上,任人践踏?
“国公爷,这是为着您的身体,还有陆家千秋万代着想!”
陆云朗心说,唯一的儿子都要分府,还谈什么千秋万代!
可这事儿他万万不敢跟母亲说,还指望着在朝堂上将贺暄裴奉搬倒,到时候裴熙宁只有对他顺从的份儿!儿子不就回来了?
想起裴熙宁,他问周妈妈。
“裴熙宁这些年没少赚银子,我从来问她
要多少,她眼都不眨一下的,怎么到了母亲这里,还要克扣儿子救命钱不成?”
“哎呦!我的国公爷啊!你怎能如此污蔑老太太,她若听见了可得多伤心!”
陆云朗不是想污蔑母亲,而是不太相信。
“裴熙宁就算现在不掌家,先前也赚下来许多银子啊,买个药应该不在话下吧?”
周妈妈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府里上上下下,哪处不需要银子?你当谁都是裴熙宁,有那么大本事!她是攒下不少银子,可先前给您治病、还有老太太的哑疾,还有……还有填些个亏空,现在也不剩什么了!”
陆云朗眉头一皱。
“亏空?怎么还有亏空?我看过账目,裴熙宁在时,每个月都是赚钱的!”
周妈妈一时语塞。
“还不是……先前您和老夫人贴补给李小娘娘家的,他们原本指望着做皇商,结果李小娘入了慎刑司之后,就彻底没指望了,先前囤的药材全都烂了,狠亏了一大笔的银子。”
“竟有此事!”
陆云朗这才想起来,自己挪用裴熙宁的陪嫁,还想方设法从裴熙宁那要钱,大半开销都是给李连翘娘家做生意。
最可恨的,他是明面上李家
药铺的大东家,无论是亏损还是受益,都是他来担着!
即便李小娘已经死了,那签字画押,红手印,都是他的!
如果不还亏空,别人一纸诉状,官府衙门也是来找他!
现在好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不光得给李家填补亏空,还把自己买药救命的钱都搭进去!
“直娘贼!天杀的!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陆云朗破口大骂!
可是李连翘人都已经死了,现在也别无他法,只能去求、去借。
陆云朗最近把武将同僚得罪个遍,谁还能借给他银子?
思忖了半天,他想起一个人——周世昌!
陆云朗立刻前往太师府。
这还是他头一回来,太师府高门大户,比他的国公府气派太多。
会客厅里,周世昌已经在等他了。
“贤弟!”
“哥哥!”
“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来,可是有什么高兴事要来与我说?”
陆云朗脸色一僵。
要他开这个口,实在比登天还难!
可他真的是没办法,如果不能拿到仙丹治病,只怕下次出征之时,就是他战死沙场之日!
“哥哥……我……实不相瞒,我是来借钱的。”
话一开头,陆云朗差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脸憋得通红,也不
敢看周世昌,两只手放哪都不合适。
“都怪我先前,错信了妾室,在她身上搭进去大半身家,如今……德盛堂的仙丹,哥哥可听说了?我要买来救命!”
他说完,起身朝周世昌作揖。
“求哥哥成全!”
周世昌连忙将他扶起。
“贤弟说的哪里话!那仙丹我有所耳闻,是一味补肾壮阳的药……你……莫非是肾虚之症?”
他神色关切,看不出半分别的,可心里却巴不得听陆云朗细细道来。
陆云朗听着他这么问,心里有一瞬的不舒服,却想着二人兄弟相称,他该不会有别的意思,便将先前和小妾的事,还有被小舅子拿剑指着的事,全都说了。
周世昌听得差点双眼冒光。
陆云朗对裴熙宁用强不成,竟被小舅子当场抓住……属实精彩!
听够了戏,周世昌心满意足,这才道,“真是苦了你了!身体最为重要,贤弟,你打算借多少?”
陆云朗吞了口口水,实话说,他也不知道多少能够,这京中有钱人多的是,而那一味药,是多少男人的指望?
“五万两?”
周世昌面露为难。
“贤弟,你别误会,不是哥哥不借给你,只是……五万两,我手上也没那么多,需得跟
我父亲商量一番,但若是从他那借,便不一样了,你需立个字据……还需……哎,你放心,我去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