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顺心道不好!
他行商多年,见得多了,这些人八成是来闹事的!
裴大娘子信任,将识微堂交给他打理,他可决不能有任何闪失!
贾顺赶忙上前笑脸相迎,指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气生财!
“贵客切莫动怒,鄙人乃是小店掌柜,有何不妥之处,可与我说说。”
“你就是那黑心肝的掌柜?可把姑奶奶害惨了!你看看我这脸上!就是吃了你们家那个什么‘焕颜丹’,才变成这鬼样子的!”
其他几个妇人也在旁附和,可气的是,她们并不光是跟贾顺说,还拉住过往行人,指着自己的脸上的烂疮,咬定是吃了焕颜丹所致。
过路行人纷纷驻足,有的震惊,有的害怕,更多的是来瞧热闹,千金难求的药竟是致人毁容的毒药?
这种热闹,他们爱看!
贾顺岂会不知自家招牌药效果如何?
“我家这焕颜丹卖了上百颗,从没出错!你如何证明自己吃的是从识微堂买的,而不是吃了别人的假药?”
贾顺有理有据,本是占上风的,可他行商多年,都是和男人打交道,根本没领教过妇人胡搅蛮缠的功夫。
“你少来这套!女子岂会拿自己的容貌开玩笑?分明是你店大欺客,妄想将我们的嘴堵住,才编出这套说辞,污蔑我们吃的是假药!”
她一说完,其他妇人群情激
奋,纷纷凑过来要把贾顺拿住!
“今日,要么你公开药方,说明没问题,要么,我们便将这店砸了!”
正焦灼,外面传来一女子声音。
“我看谁敢!”
裴熙宁抱着陆玄玄,身后跟着洛儿,迈步进入。
当世第一女武将、新科状元郎的亲娘,无人敢不给她面子!
那几个妇人面色变了又变,末了上前试探道,“早听闻裴夫人经常光顾这识微堂,却原来,您才是这家铺子的主人?”
裴熙宁是不想认下的,毕竟若是这等铺面被陆家知晓,又是一桩祸事。
“这铺子的主人自然是贾掌柜,只因我母亲与贾掌柜父亲是同乡,他父子二人人品贵重,绝不会售卖有问题的药,我敢为他做担保。”
有裴熙宁做担保,那几个妇人互相递换眼神,满是不甘。
“裴大娘子有诰命在身,您的担保我们自然看重,只是……总要给我们个说法吧?”
“就是,这脸毁了,一辈子都毁了,不能因为您一句担保,让我们后半辈子没了指望啊!”
几个妇人哭天抢地,看热闹的都兴奋起来。
“裴夫人,您可不会跟贾掌柜串通好了,一起欺负人吧?”
“您说这铺子不是您的,那您何必管呢?莫不是贾掌柜给您许了什么好处?”
“依我看,就该公开药方,有没有问题一看便知。”
洛儿
简直是气不过!
“你不是对面铺子的郎中吗?觊觎药方就说觊觎药方,何必找什么借口!”
贾顺听她这么一说,登时被点醒!
今日之事,定是某位同行策划的!
目的,就是药方!
他们是见识微堂名利双收,嫉妒的眼红!
“各位,鄙人可对天发誓,焕颜丹绝无问题,这几位客人若非要逼迫讨要说法,那不如我们报官吧。”
洛儿侧头,看贾顺的目光中有几分赞赏。
“对!报官!”
裴熙宁却眉头蹙着。
报官自然是好办法,却只能化解眼前一次危机,免不了日后那些人还会为了药方,想出什么更毒辣的计策来。
忽地,她听到陆玄玄的心声。
【不就是药方吗?给他们!反正他们也炼不出来。】
于是裴熙宁将小娃娃交给洛儿,她上了二楼,将药方写下,贾顺拿了药方下来,心都在滴血。
这可是镇店之宝,就这么给了他们?
可忽地,他想起一桩事——
前些日子有同行买走焕颜丹,找几十年的名医打算仿制,招牌都打出去了,说是为造福百姓,每颗只卖十两银子,百姓趋之若鹜,却是到了后面,再没听人提及过。
难不成,这焕颜丹最要紧的,并非药方,而是制作工序?!
贾顺顿时心里好受了许多,大.大方方,朗声对所有人开口。
“识微堂开
店至今,行得正做的端,焕颜丹绝无问题,今日之事,相信各位心明眼亮,无非是同行嫉妒小店名利双收,想要药方而已。”
他从袖口拿出药方,抖开示众。
“这便是焕颜丹的药方,今日我将它公之于众,只为清白!”
人群顿时沸腾,那些同行扯着脖颈,削尖了脑袋往上凑,生怕漏掉一个字,而方才还在要说法的几个妇人,更是凑到近前,一把抢走揣进怀里。
外面的同行还没看清,却发现药方被她们抢走,登时就急了!
“那几个泼妇!快快将药方拿出来!”
他们恨不得搜女人的身抢夺,而几个女人早就打作一团,扯衣服扯头发,脸上骇人的烂疮,竟直接脱落下来!
原来竟是些胭脂水粉涂在面疙瘩上,贴在脸上的,根本没有毁容这回事!
几人对此毫无察觉,口里还在互骂。
“贱人!是我先抢到的!王掌柜说只要拿到便给我一百两呢!”
“一百两是我的!谁都别想拿到!”
“给我!给我!都是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