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怔,对上他调笑的目光,顿时火冒三丈,正想开口,又听靳斯言放缓语气,“就像之前一样。”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竟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温柔。
不可能,我随即否认。
能让靳斯言温柔的人除了爷爷外就只有沈白瑜,他对我向来是不耐烦的。
如果是,也肯定是因为我以前对他太好了,那次和爷爷一起吃饭的事,当时佣人上菜时不小心将汤汁洒在他的身上,是我一点点帮他擦掉的。
那时我很爱他,他在吃饭,我坐在一边给他擦外套,擦了半个小时。
是啊,免费又细心的保姆谁不想要。
我嘴角微扬,语气却带着讥讽,“靳斯言,现在还没到晚上,做梦早了点。”
“是吗?”靳斯言目光森森的看向我,“那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自己擦还能全须全尾的回公司,要是让我按着你擦,那……”
闻言,我心下一紧。
别的不敢说,靳斯言的恶劣程度我从没怀疑过。
这种折磨人的事上,他向来说到做到,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准则,我拿着纸巾,不情不愿的走过去。
靳斯言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仰头靠在沙发上。
我发泄似的狂抽六七张纸巾,一只腿跪在沙发上,用力在靳斯言衬衫上摩擦。
身下传来清冷的声音,“好好擦,要是擦坏了,钱从你工资里扣。”
真狗!我愤恨的瞪他一眼,手上还是乖乖收了力道。
一件衬衫一两万,快赶上我一个月工资了,简直是要人命。
“靳斯言,你知道为什么没人喜欢你吗?因为你不仅人品不好,还嘴欠,仗势欺人,注定孤独一辈子。”
靳斯言轻抬眼皮,声音冰冷,“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喜欢我的人多着呢?”
我白了他一眼,“那肯定不包括我,像你这样的,我可提不起一点儿兴趣。”
靳斯言黑漆漆的眼眸盯着我,“那是,你这种眼瞎耳聋的女人,只会喜欢一事无成的小白脸。”
我咬着牙,对着他的脖子狠狠擦了一下,白皙的脖子上立马出现一道红痕。
对此战果很满意的我,正想再来一下,手忽然被人抓住,我用力挣了两下没挣开,心里烦躁到不行,“你抓我手干嘛,放开。”
靳斯言唇角带笑,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教教你。”
“?”
教什么?
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被靳斯言我握住,我半跪在沙发上,重心本来就不稳,他往前一拽,我便整个人往他怀里栽去,本能用另一只手撑住他的肩膀,才没有贴上去。
惊魂未定之时,靳斯言已经将我的手放到他的脸颊上了,他的手很大,将我的手完全包裹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轻轻的擦拭,一下又一下。
我想挣挣不开,自己的力气也完全使不上,像个布娃娃任人摆布,手指不经意透过纸张划过他的脸,细腻平滑中又带着一点温热。
靳斯言沉声道,“要这样擦,懂吗?”
我猛然回神,用力将人推开,把手里的纸巾扔进他怀里,“懂个屁,自己擦,还有以后说事就说事,少动手动脚。”
靳斯言双眸微沉,将怀里的纸巾捡起,在手里把玩,语气比之前温和不少,“为什么把我拉黑?”
我有些惊诧,“你怎么知道?”
当初之所以选择拉黑,就是觉得靳斯言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不懂拉黑,会以为是真的忙线。
靳斯言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陆知夏,我是有钱,但不代表我傻!说,为什么拉黑?”
“没有为什么,我乐意不行吗!”
“放出来!”
我呆住了,合着大老远让我来这儿就是要我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这狗男人吃错药了,要知道以前他可是巴不得我能拉黑他,永远别烦他才好。
我直视他的眼睛,顿了两秒,冷嘲道:“你不是喜欢拿钱砸吗?怎么,这次花钱办不了?所以拉下脸来找我?那你可失算了,我不同意!”
靳斯言目光微紧,能看出有些生气,忽而他转过头,视线瞥向一处。
我跟着转过头,发现他看的是我的包。
手机!!!
当我反应过来冲过去,即将拿到包的时候,被一只修长的手抢先一步。
我微微一怔,直接扑了过去,“还我手机!”
靳斯言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我快要抓到的时候,他身形一偏,我整个人重心不稳跌入他的怀里,被他顺势抱住。
整个脸埋在他的胸口,苦涩的咖啡味带着木质清香瞬间将我包裹住。
由于人倾斜过于厉害,我双手攀上他的肩膀,身子刚要起来,腰间一紧,又被人带了下去,含糊不清道,“靳斯言,放开我!”
男人像没听到一样,他用了些力气将我往上捞了一点,我头刚抬起,靳斯言瞅准机会,进行了面部解锁。
对我来说单手操作不了的手机,靳斯言则游刃有余,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着。
我无比着急,却又什么都做不了,“靳斯言,你这样有意思吗?就算你现在费力放出来,一会儿我还能给你拉黑,难不成你还要把我手机抢走?”
我着急的不是手机,而是怕他在联系人里看见沈郁寒,我不想让靳斯言这么早知道,担心他会有所防备。
“别动了。”靳斯言声音有些低哑,扣住我腰的手越收越紧。
我先是一愣,正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