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言能给我号码,就说明他也是认识乔丝琳的,靳氏那么厉害,给裴子戚安排一下不成问题。
想到这,我双手颤抖着去点通讯录,找到靳斯言的号码拨了出去。
等待接听的间隙,我内心无比忐忑,一个多小时前我刚在他家门口训过沈白瑜,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我在心里酝酿着一会儿要说的话,不停告诫自己姿态一定要低,不管他说什么我都要忍。
可是,电话并没有接通……
我的心如坠冰窟,不死心地又拨了回去,直到连着打了五通都没人接,我握着手机的掌心开始出汗,现在的每分每秒对裴子戚都至关重要。
我随手拿了个外套,起身往门口走,公寓人多电梯少,我等不及直接选择走楼梯。
走的太急,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滚了下去,撞到墙壁才停了下来。
强烈的痛感袭来,我的眼泪直接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膝盖处的血更是将牛仔裤染红一大片,我顾不得理会,一瘸一拐下了楼梯。
车上,我靠在窗边望着外面,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我的心情也糟糕到了极点。
明天我和靳斯言就要离婚了,加上我之前对他态度那么恶劣,我心里很清楚,他大概率是不会帮我的。
直到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我整个人都还是有些恍惚的,豆粒大小的雨水砸落在我身上,让我整个人清醒不少,出于礼貌,我按响门铃。
别墅静悄悄的,自从我进入靳氏,靳母就将所有的佣人调走,除了偶尔过来打理一下,其他所有的工作都落在我身上。
我不确定靳斯言能不能有没有听到门铃声,正想去按密码,二楼阳台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睡衣的靳斯言撑着伞看着我。
雨下的太大,我看不清他的神情,转眼间阳台空无一人,没多久他撑着伞出来帮我打开了大门。
我以为他会先冷嘲热讽我一顿,然而他却只是说,“谁让你站在这儿淋雨的,密码不会按吗?”
不是不会,是不敢!
我是来求人的,自然要有求人的态度。
我抱着胳膊,整个人瑟缩着,红着眼睛抬头看他,刚想说话,却先不受控的打了个喷嚏。
见状,靳斯言似乎更生气了,“先跟我进来。”
说着,他牵起我的手向着院内走去。
我强忍着腿上的疼痛,跟着他来到客厅,浑身湿漉漉的,到处都在滴水,我抽出手,安静的站在一边,不肯跟着他去坐沙发。
靳斯言蹙眉,大手一捞,强硬的将我按到沙发上,“早上不是还生龙活虎的,现在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怎么,来求我不要离婚?陆……”
话没说完,我哑声打断,“靳斯言。”
我红着眼眶看他,泪水混着雨水从我脸颊滑落,我恳求道,“你能不能帮帮我?”
他神色比刚刚冷了几分,语气却平静多了,“帮你什么?”
我眼底闪过一丝亮光,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裴子戚他出车祸了,医生说很严重要截肢,你能不能跟联系乔丝琳所在医院,让他们帮忙配合国内医生治疗,只有这样,他才有一丝希望能保住腿。”
听到这话,靳斯言瞬间黑了脸,他直接甩开我的手,冷笑一声,“我说你怎么会来找我,原来是为了他。既然如此,你可以回去了。”
说着,他便要起身,我心急如焚,赶紧跟着起身拉着他的手,膝盖处传来剧痛,我身形晃动差点站不稳,忍不住闷哼一声,“啊!”,还死死抓着他的手。
靳斯言回头看我一眼,视线落在我的膝盖处,刚刚活动太多,血再次渗了出来。
他沉着脸看我,几乎是命令的口气,“坐下!”
我痛的无法思考只能照做,他挣开我的手,转身去旁边柜子里拿出医药箱。
我见状赶忙阻止,“我没事的。靳斯言,算我求你了,你帮帮裴子戚,他还这么年轻,真截肢以后怎么办,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以后肯定会活不下去的。”
靳斯言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半蹲下来,将我的裤子卷起,膝盖处破了一层皮,在白皙的皮肤的衬托下看着触目惊心。
他要帮我消毒,我直接夺过棉签,着急道,“靳斯言,我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了……”
靳斯言抬头,看着我的眼神冷到刺骨,冷嗤一声,“我凭什么要帮他?”
“……”
我一时被噎的说不出话。
他漆黑的眸子凝视着我,“陆知夏,没记错的话,过了明天上午我们就是陌生人,今天能让你进来是我心善,但不代表你可以得寸进尺,要求我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望着墙面的时钟,快要到时间了,如果医生做了手术,那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心急如焚,直接跪在靳斯言面前,“靳斯言,现在不是计较个人恩怨的时候,我求你,裴子戚他快没时间了。你就当发发善心,帮他一把。”
靳斯言眼底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冷嘲道,“我生病住院你不情不愿的来医院,脑子里想的都是我的财产,怎么轮到裴子戚,你就一副活不下去的样子。”
“我劝你想开点,一条腿而已,没了就没了。现在技术这么先进,再装根假的,他也一样能站起来。”
听着他无所谓的语气,我的心冷到极致,“那把这当成一桩生意也行,只要你帮忙,我付多少钱都可以!”
靳斯言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嘴角轻扬,上下打量我,“口气不小,我的生意都是上亿的,你能给我多少?”
上亿?
我愣住了,不就是打个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