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莫闻带到更衣室,林煜特意在门口留了条缝。
他极为热情地要帮莫闻脱衣服,莫闻自然拒绝了他。
苏梦云给他的任务他还没完成,林煜继续跟莫闻拉扯着。
一个要帮忙,一个拒绝帮忙。
两个人身体开始有了摩擦,林煜趁莫闻对他还没有太大防备,他伸着手努力掀起莫闻后面的衣服,好几次被莫闻推开。
就在林煜不知道努力了多少次,莫闻的情绪也临近爆发值。
终于,苏梦云听见“叮”一声。
[重要支线任务已完成,恭喜玩家。能量值增加六十,当前能量值:0。]
苏梦云赶紧在外面轻轻敲了敲,别真把莫闻给惹恼了。
林煜收到苏梦云的信号,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冲莫闻歉意地笑笑,跑出门去了。
他特别兴奋地问苏梦云,“你看到那个胎记了?”
“是,看到了。”
林煜的表情变得非常梦幻,“他真是梦河哥啊,失踪这么长时间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突然拉住苏梦云,“那接下来要怎么跟临叔叔和文姨说呢?”
总不能直接把人领到他们面前,直接为他们彼此介绍吧。
纵使最后确认了莫闻的身份,但苏临和周善文真的不会怀疑吗?
他们毕竟不是林煜。
不管自己做什么事,林煜都会毫无条件地支持。可如果是周善文和苏临,极有可能会追问她事情的缘由。
苏梦云倒不怕被怀疑,就是到时候还要找借口解释,她嫌麻烦。
“过几天姥姥姥爷该做全身检查了,顺便把我爸妈也叫上,也该让他们好好做个检查了。”
……
这天,苏梦云开车带着全家人来到医院。
前面的检查都非常顺利,苏梦云也早找好了借口带他们去八楼。
她佯装不经意暼到孙香君的腿,“姥姥,先前你不是老觉得腿不舒服吗,正好今天来了,去看看你的腿吧。”
“哎呀不用了。”孙香君摆摆手,“那就是前段时间爬山累的,你给我按摩完以后早就没感觉了,全身检查都已经做完了,就不用费那个功夫单独检查腿了。”
“姥姥,咱来都来了。况且全身检查哪里就这么仔细,还是再仔细检查检查腿比较稳妥。”
苏临过来搀着孙香君的胳膊,“是啊妈,咱就听梦云的吧。只检查个腿,费不了太多时间。”
抵不过大家的劝说,孙香君还是同意再去八楼。
一出电梯,就跟护士长迎面对上。
“哟,老夫人来检查啦。”护士长疾步过来跟在孙香君身边,“这是要给腿做个检查吧。”
孙香君乐呵呵的,“哎!”
护士长眼神落到苏梦云身上,“苏大夫,你来得正好!今天莫医生没来,有些病人的情况还很复杂,往常都是他来解决的,结果今天……先不说这些,苏大夫,恐怕今天得劳烦你了!”
苏梦云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莫医生没来?”
一直兢兢业业从未请过假的莫医生就在今天要认亲的关头没来?
确定不是这破游戏在玩她?
呵呵呵呵,苏梦云现在满腔怨气,却偏偏不知该怪谁。
……
京郊墓地。
一座无名坟墓前,一个身影默默站立着。
风轻轻吹过,扬起他乌黑的发梢,也带走了他心底的五味杂陈。
莫闻从小就清晰意识到,他不是养父母的亲生儿子。
他知道自己是被卖给养父母的。
小的时候他嘴里每时每刻都念叨着亲生父母的名字、电话、住址。
但这都是养父母所容忍不了的,他说一次,他们就打他一次。
渐渐地,他不在口头上念了,而是铭记在心里。
只是这些东西,逐渐被要逃出那个小山村的信念所取代。
他只要不提亲生父母,不表露要出村子的想法,养父母就对他非常好。
但只要他一靠近村边,回家后就必会被暴打一顿。
所以从那以后,逃出去,成了他内心唯一的念想。
七岁那年,他从村口回来,养父那晚喝了酒。打他的时候一时失手,把他推到了台阶下面,致使他的胳膊脱臼。
他没靠任何人,自己一个人咬着牙,把胳膊恢复了原位。
从那时起,想成为医生的念头开始萌芽。
他私下里拼命地去村里的小诊所汲取跟医学有关的知识。
那诊所里的大夫知道他的来历,有些同情他,就默认他到诊所看书。
直到十岁那年,养父母的房子因年老失修,在一次震耳欲聋的雷鸣中,房子轰一下塌了。养父母埋在里面,再也没有出来。
后来在村里其他人的帮助下,勉强把他们下了葬。而他,彻底摆脱了养父母。
只是跟亲生父母有关的一切,早已模糊在记忆中。
但是没关系,他知道自己的目标,也知道自己以后的方向。
莫闻拿出一枝花放在墓前。
幼时被毒打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可养父母的面容,他早已记不清。
又在那里站了半个小时,身体一动不动。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在凝视着无尽的虚无。
微风拂过,却无法撼动他分毫,他仿佛与世界隔绝,孤独地站在那里。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所有的情感都被